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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19 作者：LiberianGirl
兩張圖，實在精彩。
畫作來源IG：theroyceproject
當打籃球的MJ跳舞，當跳舞的MJ打籃球……
兩位傳奇的偉大“跨界”～
邁克爾•傑克遜（Michael Jackson）和邁克爾•喬丹（Michael Jordan）：兩位元傳奇在一部難忘的音樂錄影中相會。
世界慶祝了邁克爾•喬丹留在籃球場上的遺產。但或許有一件他在場外做過的最酷的事，卻被遺忘了：那發生在1992年春。
那時，這個星球上最大牌的運動員喬丹和最大牌的音樂人邁克爾•傑克遜為後者的音樂錄影《即興表演》（Jam）合作。這不僅是他們鼎盛時期的音樂錄影，而且也是娛樂世界裡從未見過的跨界融合，而且在全球範圍內具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此外，MJ和MJ還有一場特殊的較量在其中。
喬丹回憶說，那時，“我首先說道是，‘我不知道我是否願意去拍這個，因為那個人會試圖讓我去跳舞，那我會很丟臉的。’但後來我說：‘噢，管他呢，這可是邁克爾•傑克遜。你什麼時候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他，同時還能拍上他的錄影？’於是我改變了注意，同意去拍這個錄影。”
多年後，ESPN Playbook獨家分享了這次喬丹和傑克遜的首次也是唯一一次合作的幕後故事，很多內容之前都從未曝光。接下來，將由《即興表演》錄影的導演大衛•克羅格（David Kellogg）和製片人菲爾•羅斯（Phil Rose）來分享來自百年難遇的一次拍攝的鮮活記憶，在那個錄影中，還有說唱歌手Heavy D和克利斯•克洛斯（Kris Kross）的出鏡：
籌備
克羅格：邁克爾•傑克遜找來了喬丹，所以我們已經知道他會在其中出演了。我想是傑克遜最先去和喬丹談的。要找來喬丹可太難。邁克爾•傑克遜是真心在乎他的音樂，所以他倒是總能參與。他對拍攝錄影很著迷。但喬丹有比賽和活動，所以當然他是最難找來的。我們之所以在芝加哥拍攝這個MV就是因為他。
羅斯：邁克爾當時的經紀人桑迪•加林（Sandy Gallin）深入參與了這事兒。我知道邁克爾是邁克爾•喬丹的大粉絲。當你的地位那麼高時，如果你想和一個你喜歡的人合作，我相信這很容易解決。
羅斯：我想最初是邁克爾的編舞師，特拉維斯•佩恩（Travis Payne）會來執導這部音樂錄影，但邁克爾正在準備巡演，而佩恩已經要忙瘋了。於是大衛加入了進去。我們第一次對話就在去機場的路上，討論我們將要在芝加哥做什麼。《即興表演》是我們的第一個合作項目，但我個人曾經為邁克爾做過一些其他項目，比如那首叫《傑克遜街道2300號》（2300 Jackson Street）的歌曲，整個傑克遜家族都來了，很有意思。後來我還給他和Slash在德國拍了一個音樂錄影（《屈服/Give In To Me》），在《即興表演》之後。
克羅格：那時我拍的第一部邁克爾•傑克遜音樂錄影。當時，我已經為萊昂耐爾•裡奇（Lionel Richie）、戴夫•馬修斯（Dave Matthews）拍過錄影，還拍過很多昆西•鐘斯（Quincy Jones）、大衛•克羅斯比（David Crosby）的東西。
羅斯：當《即興表演》的錄影概念定下來後，然後他們就雇傭了我，讓我去會面潛在的導演，之後便是給出預算、排程，並開始尋找拍攝場地。當時計畫的是在洛杉磯的一個錄音臺上拍。當時預算不小。雖然它比邁克爾慣常的預算要少，但其實依然很多——超過100萬美元。我當時還在為宣傳電影公司工作，然後我便直接和大衛合作，並打算把想法搬到芝加哥來實現。一是因為喬丹的排程，他當時還在打比賽。二是因為洛杉磯暴亂還在繼續（四月末五月初）。
羅斯：那時我們還沒有鎖定任何場地。我想我們當時是一個週四到的，計畫在第二周的週四就要開拍。在這之間，我們必須要找到一個場地，拿下它，然後當然便是在那裡修個籃球場，再試鏡挑選好一堆群眾演員。所以這真的是非常趕。
我們開始研究這個城市裡有些什麼資源可用，而在芝加哥公牛隊比賽的球館附近確實有東西可用。我想那裡是芝加哥的南邊。很蕭條，但並沒有太多工廠庫房，天花板也夠高。然後我們注意到有個廢棄的兵工廠，我們進去四周看了看，非常完美。空間很大，我想它曾經被軍隊用來演練。那裡是一片廢墟，所以佈景師羅伯•皮爾森（Rob Pearson）在那裡修了個實際大小的籃球場。我想說，在這樣一個老房子裡有一個這麼棒的籃球場，簡直太超現實了。
克羅格：那時我們有的是錢。我們想怎樣就怎樣。我們修的球場很大，因為我們去的那個地方是一個空置的庫房或工廠，很差勁。周圍環境也不好，一切亂糟糟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一切都很亂。地板也是又差又髒。
羅斯：我還得和當地的警察局長見面談這個事情，但卻不能透露誰來拍這個錄影。於是我們把它描述為一個海爾曼公司的蛋黃醬廣告，這樣我們就不會給自己引起太多關注。在表單上，我們沒有填錄影的真實資訊，也沒有填劇組成員的名字。所有印刷出來的素材，都只寫的是蛋黃醬廣告。就像拍攝一個普通廣告那樣，我們沒有大肆宣傳，只是把街牌立起來，指揮器材和組員入場。
抵達
羅斯：當邁克爾•傑克遜抵達片場時，他非常神秘。他的大巴開進來，然後在大巴和建築之間撐開了帳篷。整條通道都被遮擋起來了。沒有人看到他。但警察局長瘋了，“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沒有告訴我是邁克爾•傑克遜要來。這簡直瘋了。我們必須要找更多的員警過來。這可能會出現騷亂。”我說，“好的，抱歉，抱歉。”
邁克爾在片場待了大約幾個小時，然後，邁克爾•喬丹來了。他開著他的寶馬過來。他開著車到了片場，停好車，走出來。警察局長看著我，說，“我草你丫跟我開玩笑吧？”我說，“好吧，其實是邁克爾•喬丹和邁克爾•傑克遜一起。”他說，“我的上帝啊！”於是他們加強了保安。我記得當時更多的保安是給邁克爾•喬丹而非給邁克爾•傑克遜安排的。
拍攝
克羅格：我知道進來的這些人都是非常有意思的肢體表演者。我們知道我們要讓他們兩人穿越到對方的世界裡去。在音樂錄影裡，很多時候，當你開始播放音樂時，人們就會開始做動作。基本上講，就是喬丹教傑克遜打籃球，而傑克遜教喬丹跳舞。這是沒有寫到劇本裡的。他們最開始一起打籃球。我們就播放著音樂，然後把籃球扔到場子裡，讓他們打一打，看看會怎麼樣。然後我記得我們對傑克遜說，“好了，讓他看看怎麼走太空步吧。”當時音樂還在播放，我們也沒有錄音。說實話，我們是後來把喬丹的聲音加到那段場景裡去的，用的是喬丹卡通片（《空中大灌籃》）裡的聲音。那個卡通片是兩周後拍的。我們這麼做還真低劣。傑克遜倒是完成他的部分。
羅斯：很多都是即興創作，尤其是你在和兩個這樣的人合作，他們有各自的排程。這個邁克爾（傑克遜）的力量來自於表演，而另一個邁克爾的力量則是運動。喬丹是一個笨拙的舞者，我必須而我也要說傑克遜的跳投和喬丹的舞蹈一樣弱。（笑）所以這真的是要捕捉到他們之間互動的瞬間，然後使用我們收集到的這些視頻素材來剪輯。
這感覺非常自然。我的意思是，這真的更像在拍攝紀錄片而不是在拍攝電影。我在片場的每一分鐘都那麼超自然。在我們工作時，有時——大衛和我曾經開過玩笑——當拍攝一段特技表演或爆炸時，我總是對大衛說，“把這些看作是真實的吧，因為你總是可以稍後看重播的。”但當你和兩個這樣的明星工作時，每一分鐘都是真實的。你就是被他們的星光迷暈了。
克羅格：邁克爾•傑克遜和他的團隊真的很在意燈光。這不是秘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時，是沒有什麼規矩的。但是當只有傑克遜在表演的時候，他們就很關注燈光的安排。他們真的不喜歡任何側燈，因為我認為他的臉很瘦，他也不喜歡臉上有陰影。他不喜歡側面的光，也不想要臉的一側有陰影。他更喜歡身體輪廓的剪影或直接正面打過來的燈光，並且要非常柔和，所以在攝影機背後，要造一堵燈牆。
這樣的話，感覺就像你在做化妝品廣告時用的那種美光。他對此非常挑剔。他有一個替身，我們會用他來試好一切，安排好一切後，邁克爾才會過來。那時他也常常戴著外科手術面罩。但我覺得他看起來很不錯。但他卻因為這個而有了壞名聲。
羅斯：還有件事造成了這個錄影的製作更加昂貴了一點，本來製作費可以再便宜點的。那就是我們必須要為每一個拍攝選項打燈。換句話說，在傳統的片場，你在房間裡拍攝一些場景，你會拍完一個演員再拍另外一個演員，然後你再重新打燈。但由於我們和兩個邁克爾的時間都有限，所以我們會為任何我們可能想要的選項而點亮了整個兵工廠。這就是為什麼預算會比平常要高一點點。
克羅格：因為我們進去，像拍蛋黃醬廣告一樣拍這個片子，所以沒有人來大叫我們。人們會好奇進進出出都是在幹什麼。畢竟，大車停在那裡，還有房車。邁克爾•傑克遜真的很棒。外面有一群人在圍觀，他會不時到視窗去問候他們。但老實說，人們對看到喬丹要更加興奮一點，畢竟這是他的家鄉。
羅斯：現場沒有媒體（除了“NBA娛樂”），因為我們隱藏得很深。我想說的是，員警都對我們沒有提前讓他們知道這事感到很惱火。但我總之卻覺得這才是更好的選擇。到最後，人越聚越多。員警也多了起來。但我們的拍攝已經快結束了，所以我們成功地保住了隱秘。
個性
克羅格：他們都是好人，合作起來都很容易。我認為他們互相欣賞，你可以看出來。喬丹是一個體育健將，他的技藝無可匹敵。傑克遜是一個孩子，他帶水球、水槍和遙控玩具車到片場來。傑克遜喜歡和喬丹玩，他很開心運著球到處跑。他的動作並不到位。很開心可以看到他們這樣。同時他們也是兩位真正很棒的表演者，真有意思。傑克遜是一個糟糕的籃球運動員，而喬丹則跟不上傑克遜的舞步。看到這些真的很好玩，就像在說，“哇，他們還可以用完全不同的方式來控制他們的身體。”
羅斯：很多事情都跟傑克遜有關。當喬丹在片場時，就很有意思。因為傑克遜是一個安靜內向的人，總是躲在拖車裡。而喬丹則很開心待在球場裡投籃。然後有一些小孩子，我們讓他們進來。我沒有告訴他們說他們要和誰打比賽，所以對他們來說就像夢想成真一樣。可以看到這樣超現實的籃球場在一個兵工廠裡。喬丹很棒，他絕對很酷。他絕對不是一個冷淡的人。他很熱情也很友好。
克羅格：我們讓喬丹拍了三天。有一天他只能在那裡待兩個小時。我記得他看著我，用手指敲著他的手腕，好像在提示他手錶上的時間。他知道時間，他也知道我們是那種會把事情拖後的人。那時他知道他已經拍了足夠多的投籃片段。我想他的注意力還是在比賽上。很難再留住他了。我們很擔心我們會失去喬丹。有時你得做點什麼事情來留住明星。我想我們當時給他弄了個高爾夫練習場，就像遊戲廳遊戲一樣，讓他有了興趣。
羅斯：邁克爾•傑克遜工作方式則很特別，所以我很多時候不是直接和他交流，因為他非常隱秘。他內心裡很溫和，而他的手下則是我們之間交流的中間人。
邁克爾工作方式的一個很經典的例子是，有一天我們在拍攝，我打電話問，“邁克爾，我們需要你來片場裡，”而他的人說，“哦，他得稍後才能來。”我說，“哦，好吧，我們早上還可以做一些工作，但你覺得他什麼時候才能來？”他們說，“啊，他可能要幾天後才能來了。”我說，“等等，我們在芝加哥，他昨天還在這裡。出什麼事了？”他們說，“他約了人吃午飯。”我說，“好吧好吧，他能取消嗎？因為片場運轉是很貴的。”他們說，“哦，他約的是總統。”（當時是老布希總統在位）於是我說，“哦，好吧（笑）。”他的安排遠遠超出了我能控制的領域。我們停了工，只因為邁克爾要去用午餐。而我們則回到了洛杉磯，等他返回芝加哥再說。
克羅格：我記得邁克爾•傑克遜當時好像有點生病。我不記得他是感冒了還是怎麼的。邁克爾•傑克遜會坐在角落裡，我們會搭好器材裝備拍攝，他看上去很糟糕，似乎不很健康。但當你把音樂一放起來，他就來勁了。在離他僅12英尺遠的地方看到這個，會覺得非常牛逼。真的是激動人心。我想劇組的每個人都在說，“他怎麼能一下就充滿了力量，動作還這麼幹練？”簡直讓人驚訝。讓你脊背發涼。
這可能是我整個拍攝過程中最深的印象之一，“只是腎上腺素起來了嗎？這力量來源於何方？”這讓我想到了爆發力，就像體育賽事裡的那樣。我們倒沒有去逼喬丹做什麼。他正在賽季中，我們不想搞事。我曾經和別的運動員拍過廣告，當你白天讓他們工作後，他們晚上會去比賽，有時他們就會比賽不好，然後我就會覺得我個人要承擔責任。
邁克爾和布希總統
反響
克羅格：我們後來再看，這真的是一個非常特別的錄影，我想人們喜歡它。現在音樂錄影已經是一個瀕臨死亡的藝術形式來，但那時卻是一個音樂錄影的時代。我們有很多創作的自由。
羅斯：我想人們真的很喜歡它。因為這是喬丹的又一個起點，因為他是一個體育明星，我不知道他是否之前做過這樣的事。我也認為大衛的剪輯方式很特別，那些他想要的瞬間就會不斷湧現出來，所以總體來說，那時，這個錄影是非常新鮮的。
當MTV頻道誕生時，這是唯一可以看音樂的地方。現在，你到處都可以看到了。我拍過音樂錄影、廣告、電視節目和電影，我可以說，我擁有最多藝術創作自由的時候，就是在拍攝音樂錄影的時候，就像《即興表演》的MV這樣。你會得到一筆錢，然後你就可以想怎麼拍就怎麼拍。有時多加一些錢並不意味著就必然會更加有創意。
永遠的回憶
克羅格：這和導演無關，但這就是那些瞬間集合在了一起，而你試圖把它們留在影像中。把這樣的人物聚在一起很有挑戰性。我真的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過什麼關係。有可能他們之前從未見過。他們兩人都在他們的最佳狀態，而這我根本沒有去想過。如果我再來一次的話，我可能會再去試圖捕捉那樣的瞬間。這就是錄影的意義，我某種程度上很懷念這個。
羅斯：我記不清具體怎麼講的，但差不多是這樣。是關於我和喬丹的對話。他就用他的方式。他就是一個平易近人、討人喜歡的人。我有次大致這樣告訴他，“我們在十分鐘內會為你準備好，”他說，“我才受不了這狗屎的十分鐘（笑）。”這便是他認真的樣子。我很驚訝，這樣著名的人，卻像鄰家的普通人一樣。
邁克爾喬丹談邁克爾傑克遜：
【兩人對舞】“一切進行得很好。這是絕好的機會看到他與人交流時的樣子。他是個很好的人，非常害羞，但我能和他說上話。”
【對戰籃球】“有次我很快越過他，但沒意識到他竟跳到了我背上，我差點沒把他甩到地上。很好玩。他球技很好，有過一次很棒的跳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