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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18

LITTLE SUSIE ( 2 )


來源:MJ天涯可愛樓  作者:yueheABC2010-02-19
 

 
  LITTLE SUSIE——漂渺的女聲合唱合著提琴聲如輕紗薄霧般在黑暗的空間中飄蕩,一幕劇的大幕便緩緩拉開。
  歌聲拂過黑暗中的所有事物,緩慢地在夜晚的城市上空飄浮著,最後降落到一座被黑暗籠罩的建築,月光從長形的窗外灑進房間,照進這個散發著涼意的房間。
  這時,一串腳步聲打破了黑暗的沉寂。
  牆上的鐘在深夜裡冰冷地走動著,腳步聲的主人打開匣子,轉緊發條,一串音符隨著齒輪的轉動從盒子裡蹦了出來……
  月光下,女孩兒被黑暗簇擁著,她隨著旋律輕輕地哼了起來,不那麼動聽,帶著揮之不去的孤獨,漸漸地,孤獨開始遠離,她陶醉在這串音符中……然而,卻以一個沉窒的歎氣結束。
  窒息般的寂靜,心瞬間墜入黑暗的虛無。
  突然,激昂的管弦樂起。
  ——以上是音樂最初給我的印象,最初知道這首歌是因為看到有人說晚上聽這歌挺恐怖,不信邪的我立馬就沖過去聽了,由於網路上的東西品質不佳,一開始就只是被MJ的唱段吸引住了而已,反覆不停地聽,覺得真是短啊真是太短了!!為什麼這麼長的前奏,那麼短的唱段呢?像WYBT,前奏雖然長,但唱段部分也長啊!差不多的結構,為什麼LS這麼短呢?
  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呢?
  雖然有這些疑問,但當初我並沒深究,只是沉入了這首歌帶給我的感受中,隨著管弦爾突然響起,一座哥特式的古堡便在我的腦海裡聳立而起,古堡中充滿了清冷的靜謐,除了從狹窄的嵌著彩色玻璃的窗外透進的蒼白月光外,古堡裡沒有其它光亮——一切籠罩在沉窒的黑暗中。歌曲帶著哥特般的華麗,很容易讓人聯想起血紅的絲絨或是其它帶著中世紀沉重感的華麗事物,如城堡或哥特式挑高拱頂的教堂。

  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些聯想,因為這本身就是一首安魂曲。
  歌曲一開始便是長達近兩分的合唱,這個合唱唱段出自法國管風琴和作曲家杜魯佛萊(Maurice Durufle)於1947年創作的《安魂曲》(Requiem Opus 9)中的求主垂憐Pie Jesu)部分。《安魂曲》(Requiem Opus 9)作為天主教葬禮上所作的安魂彌撒時所演奏的音樂,有其固定的形式,像戲劇一般,求主垂憐是固定的部分(唱詞是聖經的段落)。可以想見,MJ把這段納入歌曲中用意就在於讓人迅速進入一種寧靜的肅穆和哀傷中。當吟唱聲起,人們的心靈便隨之平靜下來,隨著吟唱的節奏而進入到一種神思的狀態中,即使不知道這是葬禮上所奏的歌曲,也自然被其帶入到一種具有宗教的空靈感和輕柔的悲哀當中,帶著悲傷的旋律和吟唱聲如古堡中飄動的白色窗簾,輕柔而夢幻。

  慢慢地,吟唱走向尾聲,聲音漸漸弱下,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一個匣子被打開了,直到發條擰動的聲音和音樂盒式音樂的響起,我才知道有人打開了一個音樂盒——一切動作都在黑暗中成形,直到一個稚嫩的女孩隨著音樂盒音樂哼了起來,黑暗中用聲音所呈現的畫面才完整。女孩的聲音並不歡快,卻帶著對音樂的陶醉,但最後這歌聲卻在一個歎氣聲中結束,女孩兒、音樂盒在之後短暫的一秒鐘的停頓中消失於黑暗中——就像消逝於黑暗中的幻象和幽靈。

  歎氣聲的結尾讓我的情緒降到了一個沉窒的地方,那之後的一秒仿佛跌入了黑暗的虛無中,無限向下落下,但這一切都是為了緊接著的唱段的出場:沉重而驚人的鼓聲後跟著提琴急促的聲音突然闖了出來,如橫空出世,響亮、短促的旋律在不同的音階上轉身後,期待已久的的MJ的聲音帶著一股冷靜躍步而出。

  Little Susie 小蘇絲
  
  詞曲:邁克爾.傑克遜
  
  Somebody killed little Susie 有人殺害了小蘇絲
  The girl with the tune 這個有著美妙歌喉的女孩
  Who sings in the daytime at noon 她常在午時歌唱
  She was there screaming 她在哪兒尖叫
  Beating her voice in her doom 在生死之間振喉
  But nobody came to her soon... 但沒有人及時趕到她的身旁
  A fall down the stairs 倒在樓梯上
  Her dress torn 她的衣裙破損
  Oh the blood in her hair... 頭髮上浸染著鮮血
  A mystery so sullen in air 空氣中湧動著神秘
  She lie there so tenderly 她單薄的身軀
  Fashioned so slenderly 溫軟地躺在那裡
  Lift her with care, 小心地托起她,
  Oh the blood in her hair... 喔,鮮血染紅了她的髮絲
 
  MJ在這首歌中給我的感覺是冰冷的,但這冰冷中包裹著憤怒和深深的悲哀,正像MJ最常做的那樣,他又在用音樂講述一個故事,他用音符和各種聲音元素搭建起故事發生的地方或舞臺,而他的歌聲則擔綱了講述的部分。
  MJ的歌聲一開始是冷靜的,但隨著歌曲的推進,那歌聲中的悲哀便從壓抑中沖了出來,黑暗中,MJ在古堡的大堂中跳著舞,他也在奮力歌唱著,但一切都被黑暗所隱沒,那急速的旋轉,那高亢的呐喊在一片黑暗中都被淹沒了。
  

  Everyone came to see 人人都來圍觀這
  The girl that now is dead 現已死去的女孩
  So blind stare the eyes in her head... 她死不瞑目……
  And suddenly a voice from the crowd said 突然間人群中有聲音告訴說
  This girl lived in vain 這女孩一直在徒勞無助地生活
  Her face bear such agony, such strain...她的臉龐忍受著那麼多痛苦,那麼多辛勞
  But only the man from next door 但只有隔壁的鄰居
  Knew Little Susie and how he cried 才真正瞭解小蘇絲,他悲痛欲絕,傷心落淚
  As he reached down 他蹲下身來
  To close Susie's eyes... 為蘇絲合上了的雙眼
  She lie there so tenderly 她單薄的身軀,
  Fashioned so slenderly 溫軟地躺在那裡
  Lift her with care 小心地托起她,
  Oh the blood in hair... 喔,鮮血染紅了她的髮絲
  歌曲到這兒,完成了第一個講述段落,MJ的嗓音帶著悲傷的歎氣聲唱完了Oh the blood in hair,情緒一下子積累到一個頂點,黑暗中翻湧著強烈的氣息,必須要將這股交織著悲哀和憤怒的情緒噴湧出去,然而這歌聲噴湧而出後卻充滿了無限地悲歎,漸漸的這悲歎降落下來成為了一句充滿了孤寂和冰冷的She knew no one cared...
  
  It was all for God's sake 看在上帝的份上
  For her singing the tune 看在她那麼動聽的歌聲份上
  For someone to feel her despair 看在有人想要感受她的絕望的份上
  To be damned to know hoping is dead and you're doomed
   想想吧,當你該死地知道希望已經消逝你也行將滅亡
  Then to scream out 尖叫出來
  And nobody's there... 卻沒有任何人聽到……
  
  She knew no one cared... 她知道不會有人來關懷……
  


  此時,黑暗仿佛已被這份冰冷所凍結。
  MJ繼續用悲傷的聲音講述著這個悲劇,希望一點點被抽離,留在這片黑暗世間的只有無盡的悲哀和苦痛,還有永久的孤寂:
  
  Father left home, poor mother died 父親離開了家,可憐的母親也早早去世
  Leaving Susie alone 留下蘇絲單獨一人
  Grandfather's soul too had flown... 爺爺的靈魂也飄向了天堂……
  No one to care 沒人關心
  Just to love her 也沒人來愛護
  How much can one bear 一個人怎樣能忍受
  Rejecting the needs in her prayers... 拋棄自己祈禱聲中的願望……
  
  然而,此時MJ無限悲哀的聲音漸漸浮現出陳述的語氣,帶著隱涵的憤怒,一句句如柔軟的匕首般刺入人心,最後,MJ用柔和卻漂渺的聲音結束了整首歌。
  
  Neglection can kill 致命的漠視
  Like a knife in your soul 就像你靈魂中的匕首
  Oh it will 哦,一定如此
  But Susie fought so hard to live... 小蘇絲是那樣掙紮著
  She lie there so tenderly 想要生活下去……
  Fashioned so slenderly 她單薄的身軀,溫軟地躺在那裡
  Lift her with care 小心托起她,
  So young and so fair 還那麼年輕,那麼美麗……
  


  第一次聽時,待我聽到結尾,以為還會有一次反復,最後會結束在一個激烈而具控訴意味的合聲當中,但令人驚訝的是歌曲到此就結束了:在重複了歌曲開關的幾段變奏的旋律後,歌曲便戛然而止,並讓一串令人驚訝的鐘聲作為結尾,這種感覺奇怪極了——這歌曲根本就沒完嘛!讓人聽得心癢癢!然而,當我把歌詞找來看了以後,才明白過來這樣做的用意(大概吧……猜的……):這首歌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同樣,MJ在唱這首歌時採用了一些歌劇的表達方式,比如仿如念白的演唱方式,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講述故事而設的,《安魂曲》選段,不那麼動聽卻充滿情感的小女孩兒的哼歌聲,鐘錶指針走動的聲音,MJ活用的氣息聲,鐘聲……這一切都被MJ揉和在一起,而這個故事就一點點鋪陳而出。

  故事的內容在歌詞中已全部展現,隨著歌曲一句句被唱出,唱段前《安魂曲》選段和女孩兒地哼歌的出現也讓人明瞭其意,MJ就像在用聲音拍攝了一部電影,然而這電影的主旨就在於這兩句:Neglection can kill 致命的漠視 Like a knife in your soul 就像你靈魂中的匕首。

  每天,世界上有許多人在孤獨中死去或正在走向死亡,而活著的人們往往在這些人死後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些人存在著,正像SUSIE死亡時圍觀的人群,人們議論紛紛,爭相說著對這個女孩兒的瞭解,傳遞著她的訊息,引時,死亡成為了可供人娛樂的對象,而只有真正接觸過女孩兒的鄰居才為女孩兒悲傷,因為他把女孩視作自己的朋友和親人,他把女孩兒視作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可供消遣的事件、符號,在他那裡,SUSIE之死是切膚之痛,是具相的,而不是圍觀人群膚淺的關注——這種關注表面看上去是一種關心、關懷,實際上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從眾心理和冷漠的體現。
  

  如果真的關心SUSIE,就會在她活著的時候給予她幫助,而非在死後流下自我感懷的眼淚。SUSIE曾用自己鮮活的生命唱出動聽的歌曲,如此美麗和燦爛,然而這美麗的生命之花的影像卻要在她死後才被人關注到,她的孤獨和絕望在生時無人理會,死後卻變成了談資……
  歌曲中並未透露SUSIE是怎樣死的,只是講述她死於孤獨的絕望中,但是歸根結底,這兇手是人的冷漠。

  冷漠是人性的頑疾,世間無數的悲劇均源於此,它是自私的變種,和另一個變種仇恨糾纏在一起便讓隔閡在世間如高牆般聳立,最終升級為戰爭。生命在巨大的悲劇面前孤獨地湮滅,無人知曉,最後淪為人們的談資,人們不懂得從中汲取教訓,卻讓悲劇成為下一場悲劇的導火索。
  在這首歌中,MJ的歌聲裡所唱出的絕望多於希望,悲哀多於憤怒,結尾的鐘聲仿如教堂的鐘聲,超渡著世界上千千萬萬的SUSIE,但卻也明確地告訴大家:這一切並未結束。

  意味深長的鐘聲截斷MJ的唱段,這個故事的結尾要靠世間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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