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1990年,邁克爾傑克遜第一次向公眾打開Neverland的大門。以J.M.Barrie著作《Peter Pan》中的夢幻島命名,島上的孩子永遠不會長大,永遠無拘無束的玩耍。Neverland面積達2700英畝,坐落在聖地牙哥山腳,距洛杉磯大概一百英里。
新家對這個31歲的歌手來說具有重要意義,他早年生活在印第安那州加里市兩間房的小屋裡。即使是在80年代事業的巔峰期,傑克遜還是和父母一起住在海文赫斯特莊園——傑克遜家族在加利福尼亞州恩西諾的居住地。終於,傑克遜準備自己搬出去住,他於1988年花1700萬美金買下Neverland,原來叫做穀楓牧場。又花費2年時間和550萬美金根據他的構思將其變成一個豪華樂園。
Neverland的參觀者們要先到火車站,蒸汽小火車會將他們帶到主別墅。別墅本身是宏偉的都鐸式建築,位於一個5英畝的湖邊,還有人工瀑布。沿著花園一路都有小喇叭隱藏在石頭間,全天播放著音樂。草地上有孩子們玩耍的青銅雕像,Peter Pan和Tinker Bell以及其他卡通人物的塑像。Neverland有自己的遊樂場,摩天輪,碰碰車,過山車應有盡有;有自己的劇院,裡面一排排天鵝絨的座椅和小賣部;甚至還有動物園:長頸鹿,獅子,斑馬。擁有超過60名工作人員,據說整個莊園每年的維護費就達到400萬美元。
傑克遜常說Neverland是他的聖地,是重溫他所失去的童年的地方——由於過早的童星身份。他還想讓Neverland對各年齡段的孩子開放,尤其是那些童年中苦難多於快樂的孩子。通過他的慈善基金會,遊樂場更是全年免費向兒童醫院的孩子開放,給數千生病或殘疾的兒童帶來歡樂。
但是,在2003年11月18日,傑克遜的聖地被毀了。早晨,70名聖巴巴拉員警持搜查令對莊園進行查抄,尋找使猥褻兒童指控成立的證據。在14個小時裡,員警從一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對主別墅開展地毯式搜查並劫掠了歌手的私人物品。而傑克遜本人此時正在拉斯維加斯宣傳他的911慈善單曲“What more canI give”,根本無力阻止。所有搜查所涉及到的物品都以視頻或照片的形式公開在後來的庭審中,把傑克遜的私人世界完全暴露在公眾面前。
在查抄結束後,傑克遜宣佈Neverland不再是他的家,儘管庭審期間他仍住在那裡,但他卻拒絕回到主別墅而是呆在一間客房裡。庭審結束後,他發誓再也不回去。
在傑克遜居住國外時,Neverland的情況也急劇下滑。他不再支付莊園高額的維護費用,過山車在空轉,草坪無人修理,動物園裡的動物沒人照顧。在2005年底,Neverland的工人職工賠償保險失效,而傑克遜拖欠他的員工30萬美元的工資。在2006年5月9日,加利福尼亞州政府通知這處產業必須關閉直到工資問題解決。莊園關閉了,員工基本都離開了,只留一個保安看守大門。動物們都捐給了動物園和野生動物保護中心,分散在加利福尼亞,坦桑尼亞州等地。而蒸汽火車和遊樂因無人管理而落滿灰塵。
當傑克遜2006年底搬回拉斯維加斯住的時候,他的經理人給他租了位於Monte Cristo大街西區的一棟房子。相比於拉斯維加斯的其他建築來說,這座15000平方英尺,7臥10衛的別墅還是很醒目的。進入房子大門,環形汽車道包圍著一個小噴泉,經由外面的門廊通向主門。別墅內部:宏偉的雙層門廳向著超大型客廳敞開,拱形天花板上裝飾著寬大吊燈。門廳左側是一個私人劇院;右側,光亮的大理石樓梯通向樓上孩子們的房間和傑克遜2000平方英尺的主臥,其長度可以貫穿到房子北面。在一樓的後部是廚房和用餐區,在那裡可以俯瞰游泳池和後院的私人網球場。
外面,經由隔開院子的車道可以到達車庫,而那裡就是Bill和Javon工作的基地,他們正在逐漸適應。這個奢華的家看起來似乎和邁克爾傑克遜的身份非常匹配,然而他的新保鏢們卻意識到並非如此。
Bill:傑克遜先生自己不挑選房子,他在國外時有人代表他安排這件事。但是,從安全角度來看這棟房子,那簡直就是噩夢了:位於十字路口一個開放的拐角,完全暴露在兩條街道上。鄰居們可以直接看見孩子們在後院玩耍,更別提一旦邁克爾傑克遜住在這兒的消息走漏會怎樣?會有狗仔們爬上樹給他和孩子們拍照。而前門也過於明顯,是透明玻璃做的,這就意味著從大門外面可以直接往裡看。我們不得不建議傑克遜先生不要使用前門,除非他要接見客人,而日常的進出通過車庫就可以了。
這棟房子自帶安全系統,攝像頭覆蓋了整個別墅,都連接到一樓的一個房間進行監控。我花了一整天時間擺弄這些玩意,可沒想到好多設備根本不能工作。房子裡的15個攝像頭估計也就4,5個能用,真是糟透了。
這是個糟糕的房子:車庫本來有停放小型巴士的空間,但是汽車道卻有角度,實際上你沒法把巴士開進車庫裡。如果你真想把車弄進去,就只能從房頂吊下去了。
Javon:如果只是看的話,這真是個漂亮養眼的別墅。大理石地板,大理石樓梯,巨大的枝形吊燈。但是水管系統簡直太糟了!房子前面有一個漂亮的噴泉,傑克遜先生非常喜歡,但我們幾乎算不清裡面的水流光了多少次,大概每兩天水就沒了,我們不得不去拿花園裡的水管來填水。每次一下雨,整個院子就被淹了,然後到處都留下很深很泥濘的溝道。
房子裡面的水管系統也不好,傑克遜先生的臥室就發了好多次大水。而且我們剛住沒幾周熱水器就壞了,寒冷的冬天沒有熱水用,我們只好安排傑克遜先生和他家人先住在Marriott酒店直到新熱水器裝好。中央供暖系統也不怎麼樣,我們不得不在孩子們的房間裡都裝上加熱器,可如果所有加熱器一起使用就會跳閘,所有的燈都滅了。
這房子有個非常新奇的地方——有電梯。結果傑克遜先生卡在裡面了,那一天孩子們跑出來大喊:“Daddy卡住了!!Daddy卡住了!!”我們趕緊進屋,發現他被困在兩層之間,我們只好去一層把電梯抬上去才恢復正常。傑克遜先生認為這是他的錯,他一直說:“是我按錯了什麼鍵嗎?我幹啥了?”可實際上不賴他,這電梯總是壞。
各種東西都出問題,家裡總有好多維修人員,為此傑克遜先生一直抱怨。可是選這麼個房子並不是為了省錢,它已經在市場上掛了7年了,期間沒有一個人住過。而傑克遜先生租住半年花了100萬美元。100萬美元住半年!!這是什麼玩意啊?
我們盡最大努力去改進這房子。鑒於有大量安保系統的問題要解決,我不得不叫相關公司來換一套新的系統。可是一旦我這樣做,就要冒著被人發現傑克遜先生住在這兒的風險。而且我也不想讓外面的公司知道我們具體用的是什麼類型的安保裝置,所以我決定最好的辦法是自己搞定它。
我們安裝的主要設備叫防入侵偵查系統,這些小感測器和光導纖維連接在一起可以在地下工作,讓我們能偵查到房子裡的每一英尺。就算是牆外面有個易開罐翻動一下我們也會立刻收到警報。
Javon:我們把所有地下的電線都接到車庫裡,並在感測器和新攝像頭上安裝燈泡,它們覆蓋了整個院子和圍牆的邊界。我們還很快瞭解到只要涉及到安全問題,傑克遜先生永遠不會拒絕,他會給這些東西直接付錢:攝像頭,武器等等。我們會說:“我們需要這個它會花多少多少…”而他說:“統統買下。”
我們買了一個CPM-700檢測掃描器,花了5000美金,它可以發現所有電子記錄設備。我們去哪都帶著它,賓館,會議室,餐館,他非常堅持使用它。在他05年庭審期間,有人秘密錄下了他和律師的一段談話並想去賣掉。所以他特別擔心會被錄音,如果我們到哪了,在他下車前會先問:“我們掃描過了嗎?”
如果我們發現司機的車裡有攝像頭的話他會非常生氣。但大多數巴士,甚至計程車都會使用攝像頭記錄乘客,這是慣例要求。我們租車的時候會告訴他們卸掉所有的記錄設備。但有一天我們在車裡看見視鏡上有個小紅燈:“這是什麼燈?”
司機說:“哦,那是個攝像頭?”
“什麼攝像頭?!我們都跟你說了不能有攝像頭!所有都被錄下來了?”
“額,這——”
“不不不,我們得要錄影帶,把錄影帶給我們。”
然後他把錄影帶取出來了,要是傑克遜先生知道這件事會怎樣?你甚至只跟他說“攝像頭“這個詞,他都受不了。他會給助理打電話:”我需要車子,把我自己的車弄來。“
大概一周以後汽車送到了,它們原來都停在Neverland.他有三輛一樣的黑色SUV,都是GMC“育蘭“,在聖巴巴拉庭審期間一直使用它們,車窗上的玻璃塗了三層漆,我們又在前後排座位之間加了一個窗簾。
當SUV送來的時候,還送來了一輛賓利和勞斯萊斯。它們也是黑色的,其中有一輛內部鍍上了14K金,好像是中東王子送給傑克遜先生的禮物,車後部還有個迷你酒吧,甚至連冰桶都是14K金的。勞斯萊斯和賓利停進了車庫裡。
Bill:他討厭這些車,這也是我第一次看見傑克遜先生和他的人發生摩擦,因為他們沒有理解他的需求。有天晚上我們要出去,Feldman說:“我們今晚開那輛勞斯萊斯,你等著吧,他會喜歡這個的。“
於是我們把勞斯萊斯準備好,傑克遜先生走進車庫時,我們已經把這車擦得閃閃發亮,可他只是盯著它,說:“這是怎麼回事?“
Feldman說:“我們從Neverland弄來的,先生。“
“我知道它是哪來的。“傑克遜先生說,”我是說它為啥在這?“
“我想你希望坐這輛車——“
“不不不,我不喜歡它們。這些車總出問題,有天晚上我和Liz(伊莉莎白泰勒)坐那輛勞斯萊斯它就壞了,結果我們都走不了。“
他不喜歡這些車,於是我們坐SUV走了。
Javon:通常都是我來開車,我帶著他去任何地方,並保持車子的清潔。我一件事我學的很快,就是無論何時我們帶著他,他都只聽古典音樂。他派我們去商店買CD。他說:“我需要光碟,古典音樂的,把所有古典樂光碟都找來。“然後我們中的一個會去音像店的古典區買一大捆帶回家。如果他坐在後座上,而收音機正在放R&B台,我們就會趕緊換到古典台。有時他會想聽R&B,但大多數時間是古典樂。
Bill:我會在那待到午夜,等孩子們都上床並且一切都妥當再回家。後來一周兩次,我和Javon會整宿待在那裡,但我們也雇了三個人來值夜班。晚上門都會鎖好,警報也安裝好,我給他們下達指令:只要有人想翻牆進來,直接開槍然後給電話給我。
Javon:我們仍然在車庫工作,那裡幾乎沒地方讓我們幹活而且也不舒服。你知道,如果在冬天車庫就是整棟房子裡最冷的地方。我們得整晚待在那,24小時輪換,屁股都凍僵了。但是感謝上帝,幾周以後我們得到了一輛拖車。
傑克遜先生的事務負責人是一個叫RaymoneBain的女人,她從庭審期間做他的代理人。Raymone女士第一次來到房子時看見我們在寒冷狹小的車庫裡工作,她簡直不敢相信。她說:“為什麼你們不把拖車弄來?”
“拖車?什麼拖車?”
“Neverland裡有一輛拖車!”
所以我們趕緊把拖車弄來了,上帝保佑我們,拖車裡有水池,可以淋浴,有洗手間和一張足夠大的床。於是這裡成了我們的司令部。我們把原來接在車庫裡的各種警報和監測用的線纜重新接到拖車裡,還貼上了這棟房子的內部結構圖和拉斯維加斯市區的地圖。我們調查了周圍街道的住宅區,畫出所有可能的出入路線。鑒於這棟房子實在太暴露了,我們做了所有可以彌補的事。
我們在不同的房間都安裝了警報按鈕——臥室,休息室。一旦有緊急情況,傑克遜先生和他的孩子就可以立刻通知我們。警報不在房子裡響,而是在拖車裡,聲音特別大。我記得它第一次響是在一天早晨,我聽到警報後沖出拖車趕到廚房門口,拿著武器就好像我準備開槍了。
可他們此時正在餐桌旁好好的吃早飯,有麥片什麼的,看見我他們都愣住了:傑克遜先生坐在左邊,巴黎坐在桌首,普林斯在右邊,但我沒看見毯子。原來他去一間有電視的房子裡,牆上正好有個警報器而他按了它。所有人都盯著我,這時毯子過來衝口而出:“Bill,那是把真槍嗎?!”
小傢伙覺得那很酷,但傑克遜先生不這麼認為——在他孩子們吃早飯的時候突然出現一把手槍?哦天哪,他肯定盯上我了。
他不想讓孩子們看見武器,但他贊成我們有很好的武裝。我們倆都有帶彈盒的半自動手槍和電棍,可以產生120伏特威力足夠擊倒一個三百磅重的男人。我們還貯藏了一個武器庫:MP5全自動衝鋒槍,軍用AR-15和12度自動獵槍。我們有三箱子彈藥,接近三千發子彈。我們倆還總是穿著輕型防彈衣,有人可能會說這也太小題大做了,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傑克遜先生面臨怎樣的威脅,我們會做好最壞的打算,但一直在祈禱一切安好。
Bill:所有進入房子的人——修理工,服務人員等等任何人,都要先簽署一個保密協議。這份協議上規定:如果透露任何有關傑克遜先生和他孩子的事就要賠償1千萬美元。如果他們不簽署就不能進來,我們還要對他們進行檢查並沒收手機。如果不交也不能進來,進來後要有安保人員陪伴直到他們完成要做的事。
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標準流程,就連雇來在孩子們生日上表演節目的小丑也不例外。我們對傑克遜先生的身份保密所以他們來之前並不知道是給誰表演,檢查完畢後我們要他們交出手機。
“在離開之前你們的手機得放在我們這兒”
“那要是有人來電話了怎麼辦?”
“你們還想不想表演了??”
他們乖乖上交了手機。
傑克遜先生不相信任何人,他非常非常的偏執,也睡不好。他總是夜裡三四點在房子裡到處走動,檢查所有的門是不是鎖上了。晚上我待在拖車裡的時候看見好多次。
我們花了幾千美元買了檢測儀,這些裝置覆蓋了房子的每一英寸,全天候監測。但他還是一個門一個門的檢查,有時候我白天到那裡,值夜班的人會跟我報告:“那傢伙又在查門了。”這對我們來說已經習慣了。
Javon:他會頻繁的在深夜走出來看我們是否在拖車裡,他會探頭進來說:“看看你們還在不?”我們說:“先生,我們哪也不去。”
Bill:拖車裡有個電話,只有傑克遜先生有它的號碼。他會在夜裡打電話說他聽到了什麼聲音,或者他擔心什麼了,這些讓他睡不著。有一天淩晨2點半,我們正在值班,突然聽見別墅的門“砰”的打開,緊接著拖車的門鈴響了。我們打開車門看見傑克遜先生摟著孩子們站在外面,孩子們一個個都睡眼惺忪且一臉茫然,穿著睡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傑克遜先生滿臉驚恐,眼睛睜得很大,“有人進了房子,”他說“他們想從陽臺進我臥室。”
我的第一反應是得趕快離開這裡,但Javon說:“先檢查房子!檢查房子!”所以我們決定先去調查,Javon陪著傑克遜先生和孩子們待在拖車裡,我拿著武器進入二樓傑克遜先生的臥室。
我腦子裡的想法是一定有人爬上了陽臺,而且我一進他的臥室就聽見陽臺上傳來沙沙聲好像有人試圖進來。我潛行過去然後猛地把陽臺門打開,什麼人也沒有。但我還是能聽見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拍打。我抬頭一看——一對翅膀卡在通風口,正在拼命拍打。原來是只鴿子,一切都是因為它。
我把它從通風口抓下來扔出陽臺,我不確定它是否飛走了——因為我好像把它翅膀弄壞了,看見它直著掉下去。我回到拖車告訴傑克遜先生只是一隻鳥,然後他現在開始關心起鴿子來,他說:“你沒有弄死它吧?!”
“沒有,先生。”我說“我放它走了。”
“啊,那就好。”
Javon:這個時候已經淩晨三點多了,普林斯問道:“Daddy我們可以上床了嗎?明天還要上課而且我快累死了。”就這樣他們拖著腳步回房子去了,我聽見傑克遜先生說:“抱歉孩子們,但是安全第一。”
Bill:兩周以後,大概是二月中旬的一天,淩晨1點半我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來自他的經理人Raymone。她說:“你得趕緊把傑克遜先生弄出房子!”
“出什麼事了?“
她沒告訴我,只是一直說:“快把他弄出來!我給你們在賓館訂了房間,快點出來!“
我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我讓Javon把車準備好而我趕緊奔進房子。當我到一樓的時候,傑克遜先生正在黑暗中跑來跑去。房子裡一片漆黑,他沒開燈就好像他怕什麼人看見他似的。他拿著手電筒挨個到孩子們的房間讓他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他小聲說:“快走!快走!快來,哦不,我們不需要那個,只拿一點東西就行!“
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問:“先生,出什麼事了?”
他只是說:“Raymone打電話來了,有危險,我們得離開,馬上離開。”
Javon:我把車準備好後來到拖車裡,監測器上什麼動靜也沒有,所有的感測器也沒有異常。在我們離開前我和Bill又檢查了整棟房子,什麼也沒有。我們對傑克遜先生說:“先生,一切正常,房子是安全的。相信我們,這裡沒有人。”
但他完全陷入了恐慌,幾乎語無倫次,而且他好像根本沒聽見我們說的話,他只是一直說:“我們得走!我們得走!”
Bill:我們沒了主意,最後還是把行李裝上車然後帶他們去亨德森的綠穀酒店,Raymone已經在卸貨點等著我們了。我們在半夜悄悄進入酒店,也沒有提前對這裡做安全檢查。他在房間裡安頓好後我們就到大堂守著,第二天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在發怒,他說:“我不應該離開我的房子,我不該去躲什麼人,我雇你們不就是解決這些事的嗎?”
我說:“先生,您在躲誰啊?”
最終他告訴我事情的始末:Raymone接到了來自Neverland保安處的一通電話,有個員工說傑克遜先生拖欠他的工資,還說要到拉斯維加斯翻牆進入他的房子威脅他。所以Raymone趕緊告訴傑克遜先生這件事,使他陷入了恐慌。
我說:“所以這就是我們離開的原因??傑克遜先生,您在房子裡很安全,我們有能力保護您和您的家人。如果Raymone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一定處理好的。”
他沒想到我會這麼說,看起來有點生氣。
我們又在綠穀酒店待了一晚,然後帶他們回去。孩子們都非常疲倦,通常他們對此很淡定,他們已經習慣了他們爸爸的生活節奏:秘密的進後門,安全警報,房間裡的警報按鈕——這就是他們的每一天,像一小隊士兵。他們住在新的城市,住在狀況百出的房子裡,還要半夜三更突然離開,匆匆來到賓館而一轉眼又要走了,也沒人對此有任何解釋。
我們開著車,後座一片沉寂。毯子突然對他爸爸說:“Daddy,我們要去別的房子住嗎?我們能回Neverland嗎?”
傑克遜先生搖著頭說:“不,我們永遠不會回去了,那裡已經被魔鬼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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