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頁 第一章 第九節
來源:百度邁克爾傑克遜吧 中文翻譯 lahermosura
Javon: 似乎他當時根本無心工作或處理生意上的事,但他仍喜愛創作,製作音樂。有個人叫Brad Buxer, 他是個音樂製作人。他曾經參與制作Dangerous專輯和HIStory專輯。當我們建好錄音棚時,他就時常過來找傑克遜先生待上幾天。他常會來家裡,帶著一些樂器,然後他倆就一起研究音樂。只要Brad一來到家裡,家裡就總會有音樂聲,傑克遜先生也很精力充沛地配合。他們創作的那些歌曲我們以前聽都沒聽過。
Bill: 他時常也會和不同音樂人和製作人開會。有些會議是關於Thriller25周年紀念的新專輯,黑眼豆豆組合中的Will.i.am也參與其中。也有和Babyface 或Akon商討合作的事。他也打算重新演繹Thriller專輯中的一首歌曲,他們也打算合作一首叫HoldMy Hand的歌曲。我們聽到傑克遜先生錄製了很多次那首歌早期的小樣。很多會議都是在Palms召開的,那裡集合了酒店和賭場,有高檔錄音棚。很多名流藝術家都在那裡錄製唱片。
除了Brad,傑克遜先生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和那些人面對面地工作。他們頂多見面兩三個小時,溝通一下然後就走了,各自去揣摩和鑽研自己的想法和觀念。他們會在電話裡給傑克遜先生播放他們準備好的小樣。有些時候那些歌會通過郵件直接發給我。然後我會刻成光碟拿給傑克遜先生,他會在車裡播放那些歌,其實那些歌都沒有編排得太完整。
總會聽他們說把一些小片段拼湊到一張複出專輯裡,但就像他生活中的太多事情一樣,那件事最終一直未能實現。大部分時間裡,傑克遜先生都是在寫歌或創作音樂,因為他就喜歡幹那件事。時不時地也有一些編舞的人來家裡。他們會在錄音棚裡待上好幾個小時,儘管也沒有演出要出席,但他們就是純粹因為喜歡跳舞,所以才一直待在那。
Javon: 那段時間不光是音樂家或製作人經常來家裡,很多人都很渴望來家裡看他,因為他離開美國已經很長時間了。Andrew Young—---前亞特蘭大州市長來家裡看過他。Jesse
Jackson來家裡看過他。Eddie Griffin—---那個戲劇演員,他是家裡的常客。Chris Tucker 也來過,我們載著他,傑克遜先生和他的孩子們一起去看Bridge to Terabithia的演出。傑克遜先生和Nelson
Mandela也通過很多次電話。
Bill: Murry醫生偶爾也來過家裡看看,可能每6個星期來一次吧,也就是來看看孩子們的健康狀況。他從來都不待很長時間,最多半小時或45分鐘。我基本沒怎麼注意過他。他沒什麼特別的,就像那些經常出入家裡的客人一樣。
邁克爾傑克遜的生活中經常會有很多人過往,但是能真正駐足在他生活裡的人卻一個都沒有。他對來家裡看他的客人們都非常客氣,很多會面都是生意場上的事,就像和Andrew Young或者和Jesse Jackson會面,他們談的都是類似關於在非洲設立慈善組織的事。真的沒有人以私人交情的口吻跟他說:嘿,我們出去玩一會吧。自從我為他工作以來從來就沒聽誰給他打電話說:嘿,你猜我剛看了什麼電影?像那樣的話從來沒有,他們聊的全都是生意場上的事。
avon: 他和外界的主要接觸都是通過歌迷。他收到過無數粉絲寫來的信。Raymone會叫人把信收集好後打包,每隔幾天我們就能收到用特大號袋子裝著的打包好的信。信來自世界各地—---加拿大,英國,埃及,日本,印度,愛爾蘭,西班牙。他每封信都讀。
經常是週六的一大清早,我們載著他出去時,他就會沉浸在歌迷的信中。我們會在車裡放上幾大箱歌迷的信,然後開車去很遠的地方,開個3,4個小時。我們開車進過山裡,那時地上還有雪呢。我們也開車穿過HooverDam到Alabama,然後就掉頭回家了。(樓主覺得這裡的
Alabama應該只是個路名,不是指阿拉巴馬州,就好像某些城市裡的道路是以地方命名的,例如雲南路,成都道等等。因為阿拉巴馬州離拉斯維加斯十萬八千里,他們開車從西到東不可能只用3,4個小時)
傑克遜先生就坐在車的後排座位,車裡放著古典音樂,車窗簾拉了下來。你能聽到他打開信封的聲音,讀著每一封信。有時他會說:嘿,快來聽聽這封信寫的,太窩心了。然後他就開始給我們讀信上的內容。人們通常在信裡寫他家的孩子病危,也寫他的音樂對他們有著怎樣的深遠意義。有些內容讓他特別感動而為之掉淚。你能聽出他聲音變得哽咽地說:你們可能不會理解,這就是我寫歌靈感的來源。
當我們到家時,他已經分揀出兩堆信,他自己保留著一些,把另外一些遞給我們說:這些你們可以拿走了。
Bill: 歌迷們也會給他寄來禮物----泰迪熊啊,氣球啊,花啊,照片啊等個人物品。很多都是手工做的呢。寫著一些特別話語的剪貼畫或卡片。他總是留著那些手工做的禮物,他很喜歡的。有些時候他收到一些包裹,他感覺懷疑的時候就會先拿給我們讓我們先檢查一下。包裹裡從來也沒有危險的東西,沒有炸彈什麼的,但是有時很多泰迪熊或音樂盒掉進泳池裡淹了後我們才發現。來自粉絲的信是在太多了,有一件房間是專門用來放粉絲信的。房間的牆上貼滿了粉絲自己做的卡片和寫的信,地板上也堆滿了那些裝信用的大袋子。那些東西只是我們在拉斯維加斯暫時待的幾個月的時間裡收到的。
Javon: 除了那些來自歌迷的信,還有他媽媽和其他一兩個人的到訪,他真的只是和他的孩子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邁克爾傑克遜過著奢華的生活。他們覺得他會去那些高級飯店和五星級酒店。但是他們從來不知道我們從來都不能從酒店或飯店的正門大廳進去,大廳那裡是那麼乾淨和華麗。我們向來都是從地下停車場走出,穿過堆滿了垃圾箱的後門或過道進去的。我們從來不能乘坐乾淨的玻璃客梯。我們只能乘服務貨梯進去,通常服務貨梯的位置都是在後門,貨梯裡堆滿了準備要運到地下室的各種垃圾袋,又髒又臭。你能想像嗎,這就是邁克爾傑克遜的生活!(看到這裡樓主覺得邁真的很不容易,人們只看到他成功的巨大光環,但沒看到他因此付出犧牲了多少,好心疼邁啊!)
Bill: 有時候走在那些黑暗的過道時讓你感覺自己就像老鼠鑽迷宮一樣。服務過道入口的味道真的讓人很難以忍受。通常我都是穿著整齊,乾淨熨燙好的西裝,擦得閃亮的皮鞋,然後我們就踏入那些放污濁骯髒垃圾袋的地方。我心想,老天啊,這裡臭死了!
你能想出還有哪個名人每次都得那樣從酒店的後門進去的嗎?不是偶爾從後門進去,而是 每!一!次!都那樣!只有一次,我記得我們不是從酒店的後門進去的。傑克遜先生在 Bellagio有個會要參加,我們恰巧碰到Steve Wynn。他讓我們和他一起穿過Bellagio的賭場區進去,我們就跟著他走了。有些人認出了傑克遜先生,但是都是些上歲數的人。那個時候不是賭場人最多的時候,所以沒有人“圍攻”我們。我們走進大廳,傑克遜先生環顧四周說:“知道嗎,我都不記得上一次我看到酒店大廳是什麼時候了,我都忘了他們有多漂亮了。哇!這裡好漂亮啊!”
大部分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感覺他就是個普通人。但是偶爾,你會有種感覺,感覺就是他有多麼與世隔絕。有時候感覺怪怪的,就像他說話的措辭。有一次我們住在一家酒店裡,他們偷偷把Prince的狗帶進了房間裡。他們不能在外面遛狗,因為酒店不允許客人帶寵物。再加上那只狗也沒受過什麼訓練。在那住上幾天後,你能想像房間裡都是什麼味道。傑克遜先生過來跟我說:“Bill我需要你出去買點 ‘味道’ 回來”。
“味道?什麼味道?”
“你知道啊,就是能讓房間好聞的味道。”
“您是說 ‘空氣清新劑嗎’ ?”
“對對,就是那東西。”
有時他說話我都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有一次他說:“Bill我需要你去趟機場接個governess。”
“政府官員們要來?哪個官員?”(樓主在此解釋一下什麼意思:英語裡‘governess家教’和‘governor政府官員’的複數‘governors’發音非常相似,但governess屬於生僻詞,很少有人說。Bill以為邁說的是‘governors政府官員們’)。
他忽然大笑起來說:“不是啦Bill,我是說 ‘家教’,就是那種幫著看孩子的人啊”
“您是說‘保姆嗎’?”
“對啊。”
那幹嘛不乾脆說 ‘保姆’ 呢?他總是說那些生僻詞,然後我就說 “傑克遜先生,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然後他就搖搖頭說:“你們還得多讀書啊!”(看到這,樓主能想像他說‘多讀書’時有多可愛!)
Javon: 他是如何度過一個人的時候呢?讀書!只要他能買到的書他都要看。歷史方面的,科學方面的,藝術方面的等等。他去了很多次Barnes & Noble書店,基本每週都要去。他去書店時會扔下5千美元買書,就像買一包口香糖一樣。曾經一度他買了整個書店!我說的真的是整個書店哦,而且是付現金!
Bill:那是從東京回來後暫時住在拉斯維加斯的那幾天裡,他去了一家二手書店。那裡有很多著名好萊塢明星個人捐贈的稀有書籍。那些書有HumphreyBogart簽名的,也有Ingrid Bergman簽名的。他問書店的店主要買他家所有的書得多少錢。店主沒拿他當回事兒,開出了10萬美元的高價。他說他會立即付現金買下。隨後從拉斯維加斯回來的兩周後,U--Haul運輸公司把所有這些他買的書都運到了家門口!
Javon: 當U--Haul運輸公司的車停在家門口時,我和Bill都在思考 “我們要把這些書怎麼處理啊?” 傑克遜先生要專門騰出二樓的一個房間放這些書,他說想把那個房間變成圖書館。他說“你倆需要在這裡搭一些書架哦。”
所以我們去了Lowe店買了一些書架回來放在了房間裡。然後我們一箱一箱地把所有書都搬進電梯。一開始,我們儘量把書都歸類,貼上標籤,哪些是小說或文學作品,哪些不是,但後來由於書實在太多了,我們索性就直接把書都擺上書架,沒有任何歸類了。但是他依然很開心,他會走進房間,不亦樂乎地找到他感興趣的書去讀。
Bill:在公眾面前他從來不戴眼鏡,但是每當他去某家書店時,他總是去為客人配有不同度數眼鏡的那個貨架,隨便抓上一把眼鏡,挨個地試戴,直到他找到適合他眼睛度數的那副眼鏡。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眼睛的度數有多深。他在家讀書時,總是拿著一個在醫生辦公室才能看見的那種放大鏡,那種有內置燈,能把東西放大無數倍的放大鏡。
在拉斯維加斯的街頭有報刊架,上面擺放著各種報紙,報紙來自世界各個國家。他每週都要看那些報紙,他說:“不管他們有什麼外語文字的報紙,通通都給我拿回來。”
“就連不同語種的也要嗎?”
“對!”
不管人家那裡有什麼外語讀物,我們都拿了回來。至於他是不是都讀,能讀懂多少,我就不知道了。華爾街日報是他每天的必讀刊物。那是他唯一願意接觸的美國媒體,因為華爾街日報是唯一他可以讀真正的新聞而又不用去擔心會看到狗仔或小報記者寫的任何有關邁克爾傑克遜的瘋狂故事的地方。這就是為什麼他從來不看電視,只看DVD碟片。他是“Jay Leno秀”每晚的笑柄,基本每晚都是。就好像他不敢開電視一樣。他不想看那些節目,更不想讓孩子們看到。
我們去書店或報刊亭都是一種挑戰。我們會接到Raymone的電話,她會說 “什麼什麼雜誌又出了一篇文章,一定不能讓他看見”。所以我們一般都是在他進Barnes
& Noble 前就先進去,我們知道要先找到那些雜誌,把書架上那一整排的雜誌都翻個個,或者乾脆把那排雜誌從架子上拿掉。
有時雜誌也會有一篇寫他好的文章,Raymone會用聯邦快遞寄給我,上面貼好便條。我就會把那本雜誌那給他看,他先是伸手去拿,但是又馬上把手縮回去了,然後問:“這個我可以讀嗎?”
“可以,先生。”
“沒有什麼不好的內容吧?”
“沒有,先生。”
“哦,好吧。”
同理可得,他從來不上網。如果他想要從網上找什麼東西,他會告訴我讓我去找。不過他確實愛淘寶(eBay), 淘了幾次,都快把我的信用卡刷爆了。
他經受了很多精神上的壓力和焦慮。一方面就要求我們對他生活中的一切都要超級警惕。例如把不好的雜誌藏起來啊,不讓狗仔隊拍到孩子們啊等等。同時,我們的工作也是要確保讓他的生活儘量過得像常人一些,那就意味著有些時候我們儘量不去打擾他,給他多留一些私人空間。他不想讓我們看他看得太緊,那樣會給他一種被囚禁的感覺,雖然他現在已經是這種感覺了。我們有他家的鑰匙,但是如果需要我們進去的時候,我們總會提前告訴他的。我們真的不需要踏進他的“領地”,那裡屬於他和他的孩子們,我們盡最大努力不去打擾他們。
Javon: 有兩次他邀請我們和他還有孩子們在家一起看部電影。他問了我們兩次,但我們兩次都拒絕了。Bill告訴他:“先生,如果我們看電影就沒法看護你們了。”我覺得傑克遜先生真的特別感激我們能那麼敬業。
他雇保鏢的費用很高,部分原因是因為人們太想和他接近了。“傑克遜先生,能讓我家的孩子們過來見見您嗎?”我們從來都不和他說那樣的話。他從10歲起就幾乎每天都有保鏢陪在他身邊了,關於這份工作的職責,他比我們懂得都多。所以我敢肯定他也在一直暗中考量我們,觀察我們,就像我們看護他一樣。”
Bill:有時他會要求看看我們槍。他想拿著槍仔細研究一番。他想讓我們給他彙報我們做的任何事,但我覺得也可能因為他覺得那樣挺酷的。有一次我給他看我的一把好槍,他說他也想有一把,只用來防身,但是他不能有槍,因為家裡有孩子們在。“另外”,他說 “恐怕可能有太多人我都想一槍嘣了。”
Javon: 我們總是在工作,我會一天工作15到18個小時。有時我根本回不了家。早上7點開始工作直到半夜才回家,然後轉天一早7點又要去工作,我住的地方離他家有40分鐘,索性我就帶著吃的睡在房車裡。
剛開始為他工作時,我就有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寶寶。我和誰都沒說過我在哪裡工作,甚至孩子的媽媽也不知道。我總是告訴她我為一個高層人物工作。時間一久她就聽膩了。有時她居然會說:“你是真的在工作嗎?你是不是有外遇了?我不知道有誰能總這麼長時間工作的!”
她真的以為我有外遇了。她會說:“我們剛有孩子,你不能總這麼一直工作,而且又不告訴我你在哪工作,你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啊?”
大概三個月後,我只好告訴她了。當我告訴她我為邁克爾傑克遜工作時,她說:“你騙人!”她根本不信我說的,她說:“有那麼多藉口可以編,你居然告訴我你為邁克爾傑克遜工作? Javon你花了多久才想出這麼個爛理由?” 我們吵來吵去,直到最後我把工資條給她看了。當她看到上面寫著MJJ Production時,她傻了:“哇塞,你居然真的在為這個人工作啊!”
Bill:他家的後院有個游泳池,我們會用那的淋浴洗澡。我會給我女兒打電話讓她給我帶過來一些換洗的衣服啊,剃刀啊,牙膏啊什麼的。我們也經常去Burlington Coat Factory去買點衣服帶回來放在房車裡,萬一沒時間回家換衣服,我們可以就地解決了。很多時候並不是我們願意待在他家,而是你自己就感覺不能離開那裡。
值夜班的時候,我們會和傑克遜先生商量好用一個信號作為標誌。我們會在他臥室的窗臺上放一盞檯燈,只要燈亮著就代表他沒睡,可能需要我們做些什麼事。如果燈滅了,就代表他相安無事,可能已經睡了。只要他睡不著的時候,我們就能聽到他在錄音棚裡唱歌。我們房車的位置剛好能看到錄音棚的窗戶。有時會在半夜三點半,外面一片寂靜時,錄音棚的燈就亮了。一開始可能聽不到什麼聲音,錄音棚裡有台電視,他可能在看些視頻什麼的。但大概15分鐘後,你就能聽見電貝司的聲音,你能聽到他在調貝司的音量,調節奏,你連他在地板上挪動腳步的聲音都能聽到,然後他的歌聲出現了---那是能賣出上百萬專輯的歌聲。他是那樣自然地發出那樣的聲音,太美了,真的難以想像!
Javon: 在深夜聽到那樣美妙的歌聲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聽到邁克爾傑克遜那樣唱歌你怎能不心靈一震呢? 在那樣寂靜的夜晚,一個人坐在那裡聽他唱歌,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們從來都不厭煩聽他唱歌,無論聽多少次,永遠都覺得那歌聲太美妙了。(樓主在此解釋一個文化差異:中國人說起雞皮疙瘩往往是指讓人感覺不舒服,是貶義。但老外說起雞皮疙瘩是指一種穿透心靈的感覺,心靈一震,是褒義)
偶爾我們也能知道他是如何掌握音樂精髓的。我們會在車裡放一些音樂片段,古典交響樂什麼的,然後他就對某個背景音樂中的某個聲音特別感興趣,可能是什麼樂器發出的聲音,他就會讓我們倒回去重新聽一遍,然後問我們:“你們聽到了嗎?”
然後他就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播放那個聲音說:“等一下,就是那個聲音,是鈸的聲音,你們聽到了嗎?”
其實我們什麼都沒聽到。有時候他聽到音樂中的某個音符或聲音,然後就反復聽,但那些聲音我們從來都聽不懂。
就好像他大腦裡有一盤音帶一直在不停地運轉著一樣。我們開車時,他就自己在那哼著某個旋律,然後就開始beat box 起來。幾天後,你就能感覺到他已經在大腦裡把整段音樂都編好了,沒有歌詞,不出聲音。就好像他不是有意識地做一樣,但他就是做好了。他告訴我們有時完整的一首歌就會在他大腦裡呈現出來,什麼旋律,歌詞,甚至什麼樂器他都想好了。只有把那些旋律編排完整他才安心,否則那些節奏會永遠在他腦海裡浮現。他完全沉浸在其中。所以你才能在深夜聽到他在錄音棚裡唱歌。
Bill: 當你聽到他在那唱歌時會想幹嘛?你會想要告訴全世界,特別是那些以前沒人聽過的旋律。有時他會放一些老歌,然後跟著翩翩起舞。有時他會編排一些新歌曲或旋律。當時你真的就想抄起電話打給別人說:“呦,我正聽邁克爾傑克遜唱歌呢,我說的可是現場哦!”
但是你就是不能那麼做。
Javon: 他會把音量調到超大,大到你都害怕是不是會把孩子們吵醒。你能感受到他把他所有的憤怒,挫敗感和能量都融入他的舞步和音樂中了。有時他會唱整晚。我值夜班時會看到他房間裡的燈一直都亮著,直到清晨才滅。我心想:他到底睡不睡覺啊,我每天工作那麼多小時都累死了,他卻還那麼精神,一點睡意都沒有。
有時晚上,你會以為他睡著了就是忘了關燈,但是一會兒你就會看見廚房的燈又亮了,你就知道他還沒睡。經常那樣。他晚上不睡覺比睡覺時候還多。如果我一周值三次夜班,那三次傑克遜先生都是不睡覺的。如果他真的睡得很早,燈也關了,那真是個驚喜呢。
如果他前天晚上睡得很好,你能感覺到,因為轉天早上你上班時,他會表現得格外精力充沛,特別友好。他會在吃早餐前跑出來和我們打招呼。但有時可能會有兩三天根本不和我們說話,就像Feldman(邁的前任安保小組組長)離開的那會兒。我們慢慢地也習慣了,心想 “好吧,他又進入他的安靜階段了。”
Bill:當他精神好的時候,我們會盡力讓他保持那種狀態。要是他進入那種安靜孤寂的階段,我們能知道,也能感覺到。有很多次,他一早起來跳進車裡時,滿臉笑容,活力充沛地說: “早啊!大家昨晚睡得都好嗎?”
“很好,先生。”
“好,我昨晚睡得像個嬰兒一樣香。”
有些時候,他一頭鑽進車裡,一言不發。我們知道准是又有什麼事了。他接了個電話,貌似不是好消息。然後我們就開車走了。接下來的整整10分鐘或20分鐘他都一直沉默著,然後忽然不知怎麼的,他特別輕柔地說:“他們怎麼就不能讓我清靜清靜呢!”
Javon: 有很多個夜晚,他給我們打電話說要我們載他去Strip那個地方。那些夜晚他都沒有提前計畫要去哪,只是一時興起。他會給Grace打電話讓她過來看著孩子們,等孩子們都睡了,他跑到樓下鑽進車裡,我們就出發了。
“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嗎,先生?
“沒有,就一直開吧。我就想看看晚上的風景。”
我們從Sahara出發一直開到
Tropicana,然後馬上掉頭又開回去。有時他會想停下來看看在Bellagio 的噴泉表演,或者在Treasure Island看火山景觀。但基本上我們都是圍著Strip繞上六七圈。他不怎麼說話,我們也不說話,就是開得很慢。他把車窗搖下一點縫隙,看看街燈,看看行人。像那樣的事兒,我們幹過至少20或30次了。
曾經有一次我們路過在Mirage 貼出的Cirque du Soleil’s Love的演出海報。那個演出是根據Beatles的歌曲改編的,傑克遜先生有Beatles的版權。他看到海報後問:“演出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說:“至少已經有兩三個月了。”
他說:“什麼?居然沒人征得我的同意啊,我沒允許他們那樣做啊。” 他臉色鐵青地說:“我得打個電話。” 然後他讓Bill安排行程好讓他日後去看演出,我們去看後,他說還可以。
Bill:他特別想做的就是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我們要給他喬裝打扮一下不讓人認出他來。“我所有招兒都試過了”
他說 “我花了兩三個小時來化妝為的就是不讓人認出我來,但是最後人們還是把我認出來了。”
後來我才想出了讓他戴摩托車頭盔的主意。我們把他從頭到腳打扮成一個越野車手的模樣,他戴上配有茶色玻璃擋風鏡的頭盔。他說他從來沒那麼打扮過。那樣是會吸引不少眼球,但是沒人會知道是他啊,再加上週六的晚上在Strip會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可以看,沒人會注意到他,所以我說 “好吧,我們就這樣試試吧。”
那套行頭,從夾克,到褲子,再到靴子統共花了大約600美元呢。我們開車到那裡,把車停在Bellagio, 他把頭盔戴上後我們就走了。我們試圖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我們不想因為和他距離太近而引起別人注意。Javon和我都穿便衣,不戴耳麥,我們就是閒逛。我們從Bellagio 一直逛到Excalibur,可能有六七個街區,都是Strip地方的長街區,差不多有一個半英里。天氣熱得出奇。他穿著那套行頭肯定都被煮熟了。
每隔幾分鐘,我都會問他 “先生,你還好吧?”
“還行,還行。”
我們都逛完了,Javon回去取車。我們坐在長椅上等著,他取車後會來接我們。傑克遜先生上了車。當他拿下頭盔時,那些汗幾乎是順著臉潑下來一樣。除了太熱,他還是很開心的。他得意洋洋地說 “居然沒人認得出我!” 他太高興了,這招兒對於他來說真的是很奏效。
他說:“我真的應該多走出家門,多出去散散步啊!”
Javon:有天晚上我們從Strip開車回家,在快速車道有一段匝道,我們必須走匝道才能到家。我們停在匝道處等紅燈,就在路邊,有兩個無家可歸的人,一男一女。他們在爭吵著什麼。男的坐在那裡,女的站著,手裡舉著個牌子,就是那種行乞的牌子,上面寫著 “無家可歸,求助” 之類的話。拉斯維加斯是個難生存的地方,如果你因賭博傾家蕩產了,那你就玩完了。
Bill:傑克遜先生看到這些人說:“為什麼這些人會在這兒呢?”
“那些是無家可歸的人,先生。”
他說:“真的嗎?哇!”
他告訴Javon靠邊停車。我們停到路邊後看了一會。傑克遜先生看到所有其他車都疾馳而過,他問道:“為什麼沒人幫助這些人啊?為什麼沒人停下來幫他們呢?”
然後他和Javon說 “把那個女的叫過來。”
Javon把車窗搖下,叫那個女的過來了。那個女的過來後,傑克遜先生把車窗搖下來說:“你叫什麼名字啊?”
“Amanda” 她說。
他們聊了一會,他想知道她的故事。他問她家是哪裡的,她的家人都在哪。她說她以前是跳舞的,幹表演的。然後我聽到他好像在後排座位上找什麼東西,我聽到紙的聲音了,他真的在掏錢。他掏出三張一百美元的紙幣給了她,說道:“拿著這些錢吧!”
她徹底被感動了,幾乎都要哭了,連聲說“謝謝,謝謝,謝謝!”
Javon: 在他給她錢後,她後退了幾步,我就慢慢地開動車子。那個一直坐在那裡的男的忽然站起來過去要搶她的錢。她一直後退,但是他還一直在搶,倆人又打了起來,她大叫道:“不給,這是我的錢!”
傑克遜先生看到後說:“不行,不行,不行!Javon,快停車,把車倒回去!”
我把車倒了回去,他把頭探出車窗叫那個男的過來說:“不要跟她搶,我這還有錢給你的。”
他又掏出了三百塊錢給了他,那個女的哭了,好像她被解救了一樣。
Bill:他告訴他們拿錢去買點吃的,“吃點有營養的,不能去買毒品哦。”
“不會的,先生” 他們說道,他們都不停地道謝,說著‘上帝保佑你’之類的話。忽然那個男的不說了,看著車窗裡的他說道:“你是邁克爾傑克遜?”
“不,不,我不是”
我回頭看看坐在後排的他問:“準備撤了嗎,先生?”
“恩,準備好了” 他說。然後我們馬上開走了。我們邊開車,傑克遜先生邊問:“拉斯維加斯真的有那麼多那樣的人嗎?”
“是啊” 我說,“拉斯維加斯的很多地方都有無家可歸的人們”
“真的嗎?我們能去那看看嗎?”
我猶豫了片刻,“想今晚就去嗎,先生?恐怕今晚去不太好。”
“不用,不用” 他說,“改天去也行,我就是想看看。”
拉斯維加斯比較亂的地方在北邊,Main大街和拉斯維加斯大道,在Cashman Field附近。其實他一開始提出要去那時,我希望他後來很快就能忘掉。有時他提出什麼要求時,那些要求如果是不可行或不太好時,我通常都是先放一段時間在去做,看看他是否會不再提了。有些時候他還會再提,如果他又來提醒我去做了,我就知道他是認真的。這一次,他真的記得。幾天後他跑來問我:“我們什麼時候去城那邊啊?”
“城哪邊,先生?”
“就是有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們那邊啊。”
“今天就能去。”
“好啊,那走吧!”
於是我們載他去了城的那邊,離家大概20分鐘的路程。我們去了北邊的Main大街,看到了那些露宿街頭的人們。從傑克遜先生的聲音中你能聽到他很震驚有那麼多無家可歸的人。他不敢相信 “怎麼會這樣!這個國家那麼富有,但居然還有那麼多人貧窮地住在大街上!”
他讓Javon停車,我們就停下來靠邊。我開始坐立不安起來,感覺把這麼好的一輛車開到這群人中間不太好。我們在路邊停著看了一會,然後傑克遜先生說:“我想給他們點東西。”
我以為他要下車,馬上說:“我覺得您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先生。”
他說:“不下車,不下車,我就從車窗遞給他們。”
他搖下車窗留個縫隙招呼那些人過來。他隨身帶了一個腰包,他打開腰包,裡面裝的滿滿的都是錢。那些人就來到車窗前,他就把一百一張的紙幣順著車窗縫遞給每一個靠近的人。我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總是特別照顧女性。他總是確保她們能先拿到錢。他會說:“過來吧,不是你,不是你,是你,你過來。”
男的也拿到錢了,但是我還是能聽到他示意那些女的過來。於是人們就在他的車窗外排起了長隊,好像他就是一台自動取款機一樣。
Javon: 他把錢都分出去了以至於一張都不剩,他很鬱悶自己沒有多帶點錢來。我們逐漸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他對其他人的同情心,真的是很偉大。當時並沒有媒體,也沒有拍照。車窗只開了個縫,所以沒人知道是他。但是那就是他想做的事。
那次以後,我們又好幾次給那些露宿街頭的人們分發食品。他說:“我和孩子們也愛吃這個,我們把這個帶過去給他們吧!” 還有一次,他想讓孩子們也來看看,所以我們把孩子們也帶去了。
Bill: 他經常讀聖經。有時,他來開門的時候,你能看見他手裡正拿著本聖經,帶著眼鏡。經常能看見他那樣。我記得他經常和他的歌迷說 ‘上帝保佑你’ 之類的話,但是和他的孩子們,他一直都說 ‘耶和華’ ,類似 ‘耶和華不會喜歡你那樣做的’。有很多銷售商給他打電話說想把他的名字和形象放在自動售貨機上,他說不可以,因為他有信仰。他會說:“耶和華不會喜歡我那樣做的。”
但是他們現在有了邁克爾傑克遜自動售貨機了,走哪都能看見。拉斯維加斯的每個酒店裡都有類似的自動售貨機,他說他不想看見,一定是有人冒用他的名義才同意讓他們那麼幹的。
Javon: 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電影。他特別愛帶著孩子們去看那些風靡一時的動作電影,例如蜘蛛俠啦,變形金剛啦。在Palms有一家超大的多廳電影院,我們經常去那。我們通常都是提前一天給那裡的經理打電話,他們就會為我們單獨安排出一個廳播放影片。有一次出了點問題,那次是看蜘蛛俠3的時候,他想首映當天就去看。我們給那的經理打電話,她說他們不能在首映的當天,在剛剛接到我們通知這麼短的時間內關閉整個影院。傑克遜先生說沒事,他願意和大家一起看。有時他喜歡有其他觀眾陪他一起看。只要他想和大家一起看時,我就得先幫他留座位。然後我們等電影開始,燈光暗下來時,Bill就會從對講機裡跟我說他帶著傑克遜先生和孩子們進來了。我就會把手機打開照亮,讓他們知道我在哪。他們就會過來坐下。我和Bill就會出去在門口守著。
Bill: 每一次去看電影,他都要帶上噴霧醬和辣椒醬來配米花吃。他就是要吃,不吃就看不了電影。有時我們去看電影,我以為Javon帶著了,但是Javon以為我帶著了,當我們意識到誰也沒帶時,我倆中的一個人就得跑去附近的商店去買,有時我們都得讓影院經理先暫停電影,等東西買回來後再接著放電影。(樓主覺得這個舉動應該是他們單獨自己在一個廳看電影時做的,以邁的人品,他不會那麼不客氣地讓其他觀眾也等著)
我不管其他人怎麼說邁克爾傑克遜怎麼樣怎麼樣,或者他怎麼把自己變成個白人,但有誰會執意要自己帶著噴霧醬和辣椒醬去看電影的啊!那傢伙就是個地地道道倔強又執著的黑人!(樓主覺得Bill說這話應該不是貶義,畢竟他倆也都是黑人啊,是Bill從內心覺得邁並不是像媒體報導的那麼瘋狂和不可理喻,他覺得邁就是個忠實自己想法又略帶孩子氣的一個男人,這也更讓邁迷看到他可愛的一面)
Javon: 有時他對某件事或某物特別迷戀。一旦他說想要什麼,就是什麼。想要他忘掉那個東西,不可能!他會指著某個東西說:“我要那個!”那就意味著一定要拿到,不管遇到什麼阻礙,什麼困難,也要拿到。
當蜘蛛俠3放映的時候,我們開車在Spring
Mountain路上時路過BurgerKing,他們正搞促銷活動。他們在店外的街燈柱上掛了一個真人大小的蜘蛛俠小塑像。他看到後馬上說:“Javon你看到那個了嗎?我想要一個!快停車!”(樓主真心覺得邁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真的跟小孩兒一樣,看到好玩的就想要!)
我把車停了下來,傑克遜先生問我:“Javon你覺得你能過去把它給我拿下來嗎?”
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一條主幹路上啊,我說:“先生,我覺得那樣不太好吧!”
“我覺得你能做到哦” 他說“你肯定行”
“先生,我覺得不行。”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願意做哦”
“恩,是不太想”
“哦,那你覺得我們能不能先走,回頭你自己再回來拿?”
“我儘量,但我仍覺得那樣不太好。”
但他就是想要那個蜘蛛俠小雕像。我跟他說什麼都沒用。晚上我又自己回去拿了,我爬上燈柱,想用小刀把它撬下來,再把栓在燈柱上的繩剪斷。但是它掛得太高了,我得需要一把8英尺高的梯子才行。太難了。我回家後告訴他辦不到,他真的非常失望,他說:“你能不能幫我查查從哪能買一個呢?” 我們查了,哪都沒有賣的。
Bill: 他不太習慣別人和他說‘No’.有一次,他的律師給我打電話說:“傑克遜先生生氣了,因為你之前和他大喊大叫來著。”
這是他另外一個特點,他不太擅長和人當面對峙。他從來都不會當面告訴你你讓他生氣了,你會接到別人給你打來的電話。我知道這樣類似的事,因為我也經常給別人打電話說 “傑克遜先生不太喜歡你做什麼什麼的。” 然後我就接到他律師給我打電話說我和他喊叫了。也許我的確是喊叫了,但是是因為他提出的要求真的辦不到。有幾次Javon休假去了,只有我,他和三個孩子,他忽然想去某個地方,但是我沒有提前安排,所以我覺得不能去,因為我覺得不提前安排就去很不安全,所以我告訴他不行。我們也拒絕過他幾次。有時他也很尊重我們的拒絕,但有時他就真的很不喜歡。
我敢肯定,在他最如日中天的時候,他只要打個響指,一些事就能神奇地發生。而他也很天真地認為事情原本就該那樣。他會去糖果店,從貨架上拿下一顆糖,剝開糖紙就把糖吃掉了。就好像在說 “別擔心,沒事兒的”。他也特別喜歡傘。有一次,我們去Staple裡的一家店,他走過放傘的貨架,抽出一把傘,把傘套拿掉,把傘嘭地撐開。我們就像那樣逛街,他並不是在偷東西。他會在拿糖,撐傘的時候說 “一定要付錢給人家哦!”
Javon: 在FAO Schwarz店有一架直升機飛行模擬模擬器,Blanket特別喜歡玩。我們有一次購物時,傑克遜先生看見了就說 “我想要那個,問問多少錢一個。”
我和Bill傻了,什麼?這傢伙和真的直升機一樣大啊!我都不知道人家賣不賣。那就是個在商場裡給孩子們玩的玩具啊。我們找經理問了,經理說要7萬5千美元。但那傢伙大得你跟本弄不進家裡去啊。幸好他幾天後就沒再提這事。我們對他提出類似這樣的要求早就見怪不怪了。
Bill: 他最想要的東西是他一直得不到的那個。在拉斯維加斯有幢別墅,他想要那幢別墅想了好幾年了,在我們為他工作很久以前他就想要了。那是塊巨大的地產,就在Durango旁邊,靠近Spanish Trail Country Club,房產的主人是個中東王子,是他建的但是他從未居住過。我相信那是在拉斯維加斯最大的一塊地產。傑克遜先生總是想去看那個房子,他一直說想和地產商談談想要把那房子買下來。
我們做了幾次預約要去看看那房子。看門的人會在門口和我們見面並把我們帶進去。我一次進去看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驚呆了!居然還有室內游泳池!牆壁上有金色葉子的噴繪,只有在酒店才能看到的那種大廚房,太漂亮了!傑克遜和孩子們在屋裡走來走去,好像他們已經來了很多次一樣,甚至好像他們已經是房主了。孩子們跑來跑去地說:“這是我的房間,這是我的房間!”
傑克遜先生則指了指某處說:“我們需要在那裡再種點樹,然後再養幾條看門的狗。”
他還領我們看了客房,也看了我們以後要住的地方,他說那裡以後就是安保中心了。那裡可比我們現在Monte Cristo住的房車漂亮好多呢。他說他還要買個高爾夫球車隊,然後再建個車庫。如果你住在那樣一個地方,你真的需要開車才能走遍,那裡地方太大了。他說他想要它就是看上它的寬闊場地,因為他想走到外面就能充分感覺到自由。他想能爬樹或是幹嘛,他說他要買下來,取名為“Wonderland”。(樓主覺得將它譯為 “奇幻莊園” 更好)
Javon: 我們調查了一下這個房產的市價,貴的離奇,5千5百萬美元!我們不禁在想,我們怎麼買得起啊!但同時,他談到這房產時是那麼自信,自信到他感覺他已經買下來了,但唯一他還不能住進去的原因就是還有些手續沒辦好。如果我們去看電影或去書店,他總是想開車路過那裡看看,說
“嘿,我們開過去看看我的房子吧!”
Bill: 只要一有機會,他肯定要過去看看。有時每週都要去看,通常都是周日。有一次我們沒能成功預約,我們把車停在路邊,看到大門上掛了鏈鎖。我們坐在車裡有30多分鐘看能不能找到個人讓我們進去。傑克遜先生說:“我真希望我們能進去看看啊!”
我看看Javon, Javon又看看我。我倆都知道他想讓我們幹嘛。我內心深處真的很想對他說:“已經有那麼多人要告你,你還嫌不夠嗎?還想再加上一條‘私闖民宅’?”
我是真的不想去坐牢啊,但是邁克爾傑克遜就是想要得到他想要的啊。他就是坐在那裡,臉上充滿了期待地看著我們。
Javon: 我們車裡有個工具箱,裡面放了一些螺絲鉗。我沒主動請纓說我能為他擅闖他人領地。但是他很堅持,說:“難道你們都沒有什麼工具能把那個鏈鎖拿下來嗎?”
我說:“我們有,先生。但是我不確定那樣做是不是好。”
他說:“沒事的,Javon,它早晚都是我的房子,地產商知道的,我跟你說。”
他真讓我們沒辦法了。他堅信那房子就是他的,堅信到他讓我們也相信那是他的房子,他想幹嘛都行。我拿著螺絲鉗拿就下了車。那可是一條人很多的街道,光天化日之下,車來車往的。傑克遜先生一直都表現得特別興奮,對他來說就好像是場小探險一樣,我可不是哦。我一直忙著觀察看周圍有沒有員警,心想:要是被發現了,我們要怎麼解釋啊!我把鎖撬開了,打開了大門,我們就進去了。別墅主房的門沒鎖,我們像往常一樣進去四處看了看,參觀了廚房啊臥室等處。
Bill: 邁克爾傑克遜的現實生活和我經歷的可完全不一樣。這才讓這份工作變得與眾不同。我總是覺得傑克遜先生很與眾不同,從來都不是怪,就是不一樣。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用不同的思考方式。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不同。你總能發現一些新奇的東西,無論是他提出的什麼要求,還是他說的一些話。我不理解他做過的很多事,不理解他做過的一些決定,也不理解他的生活方式,其實那也是如何造就了現在的他。所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去批評他的很多行為。
有一次我們去一家魔術店,他可是魔術的狂熱愛好者。我們看了每個在Strip表演的魔術師演出。他自己也有一些隨身帶的魔術小道具,例如硬幣啊,紙牌啊什麼的。在五,六月份的時候他想去紐約的一家魔術店,於是我們就開始安排具體行程。
那天早上我們要出發前,他打電話給我,要我去買些紗布回來。我問他買多少,他說越多越好。我擔心是有人受傷了才買那麼多,於是就去買了。我去了藥店拎了兩袋子醫用紗布回來給他。大約半小時候後他打電話給我說:“Bill我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Javon已經把車準備好了,我也出來在外面等著傑克遜先生。他出來了,我也看到了他。他當時穿了一件綠色的外套,後面帶帽子的那種。但是他的雙手已經纏滿了紗布,他的整個腦袋也用紗布裹了起來,只留了眼睛那裡的兩條小細縫。他把自己打扮得像個燒傷患者一樣啊!其實更像具木乃伊啊!那個時候我以為我見過邁克爾傑克遜的所有離奇裝扮,但是這一身確實真讓我看傻了!我馬上通過對講機和Javon說話,我輕聲地對著話筒說:“呦,Javon,你絕對想不到老闆是什麼打扮哦!”(看到這,樓主已經開始笑了)
Javon: Bill想和我說話,但當時我的對講機沒開。我當時還在房車裡,準備要帶的東西。當我出了房車時,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出去後就看到了這個怪胎,把自己裹得那麼嚴實,完全看不出人樣兒了,在那晃來晃去地溜達。我大腦裡的警報馬上就響了,我心想:有刺客!然後馬上沖過去,死死地抓住他並把他重重地按倒在車上,大聲問到:“你是誰?在這幹嘛那?”(看到這裡已經笑得不行了,也許樓主我笑點低,也許是讀英文語境和讀中文不一樣,不知道親們都笑了沒有)
然後我就聽到Bill大聲喊道 “Javon, 快停下,Javon!那是老闆啊,那是老闆!”
後來我意識到真是老闆時,我立刻後退了,心裡很害怕。我覺得我那麼用力地推他,他又那麼瘦弱。我害怕我可能都把他胳膊弄斷了。我立刻說:“實在太抱歉了,老闆!我根本不知道是您啊!太抱歉了啊!請您原諒我吧!真的很抱歉啊!”
Bill: Javon在那不停地道歉,但是傑克遜先生都笑得不行了。他覺得太搞笑了。我以為他會很生氣,我以為那天會是我們最後一天為他工作了,以為他要辭掉我們呢。但是傑克遜先生覺得太好玩兒了,他的偽裝終於能騙過別人了。最後他上了車,邊笑邊說:“你們倆真的沒認出我來嗎?”
Javon: 我們上了車,朝著賭場方向開出去,就像平時出遊一樣,只是這一次他坐在後排,打扮得像個木乃伊一樣!我們仍是從後門進的賭場,但是魔術店離我們進來的地方還有幾十米的距離,而且那裡擠滿了人。我們一進來,人們都紛紛回頭看我和Bill,我們都穿著黑色西裝,跟在一個穿得像木乃伊一樣的人後面。你能聽到人們小聲議論著 “那是誰啊?怎麼回事?”
打扮成那樣明顯更吸引人眼球。如果你真定睛看他就不難知道他是誰了。他費勁巴拉地把自己的頭和手都裹了個嚴實,但是他還是穿著白襪子,短一截的褲子和輕便鞋啊!那是他標誌性的著裝啊,誰都知道那是誰啊!再加上他有自己的特色---例如他的動作,他走路的姿勢,從架子上取東西的姿勢,那無疑就是邁克爾傑克遜啊!地球人都知道邁克爾傑克遜有什麼動作啊!
Bill: 正當我們走過賭場區時,一個中年女士走來,站在他身邊,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我知道你是誰!”
傑克遜先生說 “啊?” 他用他特有的高調門語調仿佛在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英文寫的是“Hmmm?”,我覺得翻譯過來就是“啊?”,邁在裝傻!)
她又說:“我早知道你誰誰了,你誰都騙不了!”說完她就走了。
我們終於進了魔術店,傑克遜先生隨意地看著。店經理走過去問了他兩三次有什麼可以幫他的,但他只是搖搖頭不說話。店裡有很多魔術小道具,傑克遜先生就拿起一兩樣看看,擺弄一下後又放了回去。我注意到了經理的眼神,我知道這要是我的店,我當時會怎麼想。我看到經理拿起電話,悄悄地說了幾句後很快掛了。大約5分鐘後,兩名員警進來了,找到了經理。他們聊了一會,然後經理指了指傑克遜先生。我心想:不要啊,這下完了,千萬別出事兒啊!
其中一個員警走上前問傑克遜先生:“你好,先生,能看一下你的身份證嗎?”
“啊?”
“你有身份證嗎?”
那員警問第二遍的時候他已經抓住了傑克遜先生的胳膊,好不讓他跑掉。我趕快上前,客氣地站在他倆中間跟員警解釋一下。我告訴他們我是這個人的保鏢,他是個知名度很高的名人,他偽裝起來不想暴露身份。“這個人特別有名,”我說道“最好能不讓大家知道他的身份,我們馬上悄悄地離開。”
員警說:“有名?那他到底是誰啊?”
這時已經有一群人圍過來了,店經理也過來了。另一名員警過來站在我身後。我很不情願暴露傑克遜先生的身份,但是我感覺我們能走出去的唯一選擇就是和員警實話實說。所以我湊到員警跟前,小聲地說“是邁克爾傑克遜啦。”
“誰?”
“邁克爾傑克遜啊。”
“一邊兒去,別逗了。”
我說:“好,我們馬上走。”
結果這名員警馬上轉頭告訴他的同事,而且他說得超大聲,仿佛我就是個弱智一樣-----“嘿,大家聽好了,這人說他是個保鏢,那邊那個裹紗布的傢伙是邁克爾傑克遜啊!”
我用餘光看到了第一個閃光燈,有人在拍照。該死!然後我聽到人群中的竊竊私語:“是邁克爾傑克遜嗎?” “是邁克爾傑克遜吧?!” “真的是邁克爾傑克遜?!”
隨後我抓緊他說:“傑克遜先生,快往這邊走。” 我迅速把他引到了店的後面,在人群中穿梭,左躲右閃的。我環顧四周,找到了儲藏室的門,我把他推了進去。店經理也跟了過來,我問他是否還有出去的其它門,他指指後門,說那裡連著過道直達停車場。我馬上用對講機聯繫Javon,讓他把車備好,我們好在外面匯合。
你能聽到儲藏室門外的人群叫喊聲。我真的很生氣,那店經理像個傻子一樣居然還跑回去告訴那些人他就是邁克爾傑克遜。現在他可超興奮了,好像在說:“嘿,邁克爾傑克遜現在在我的店裡哦”。現場完全一片混亂。我們能聽到人們在尖叫 “邁!可!邁!可!邁!可!”
兩名員警只好出去維持秩序,收拾他們自己弄的爛攤子。
我和傑克遜先生還待在儲藏室裡,我全神貫注地做好防備。我的脈搏狂跳,不停地環顧四周。盯著門的方向,聽著外面人群的叫喊,試圖猜想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員警是不是會找我們更多麻煩呢?狗仔隊也會來?此時,傑克遜先生卻表現的很放鬆,不以為然。對那些在外面瘋狂叫喊他名字的人們表現得若無其事。他仍然漫不經心地在儲藏室貨架前閒逛,隨意看著貨架上的小東東。這哥們居然還在購物!他拿起一個小東東過來跟我說:“Bill,你能不能幫我問問這個多少錢啊?”
我真想跟他說:“開玩笑呢吧!外面有好幾百號人盯著我們,你居然不讓我保護你而是去幫你問價?”(看到這裡,樓主已經笑出眼淚了,徹底被邁的萌打敗了!他怎麼能那麼可愛呢!)
但是他不以為然地說:“類似的事常發生啊,他們不應該追我們的,他們應該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最後,Javon通過對講告訴我車已經備好了。那兩名員警回到儲藏室護送我們出去了。正當我們要離開時,其中一名員警走過來,靠近車窗說:“嘿,還有件事啊。”
“什麼事?”
“你覺得他能不能給我們簽個名?”
我扭頭問傑克遜先生:“先生,警官想知道你能否給他們簽名。”
“哦,當然行啦” 他說 “給我拿支筆來。”
兩名員警遞給他記事本,他分別在上面簽了名,然後我們就走了。我們居然走了,而且什麼都沒買。
像是類似的事情總會讓我們抓耳撓腮。但我們又不能說什麼。我感覺唯一瞭解邁克爾傑克遜的人就是Grace,那個保姆。他們倆說話的方式有時讓你感覺他們像兩口子,像兄妹。
但Grace的身體不太好。在我看來不是什麼大病,但她會時不時地離開一段時間。在最開始的兩個月,她幾乎就沒在家裡待過。她會離開一周,然後回來待一兩天,然後又走了,後來離開地越來越頻繁。
Javon: 當他還擁有夢幻莊園時,他有好幾十個人來管理它。現在呢,除了老師,時來時不來的保姆,他所有的事務基本都落到我和Bill身上了。我們是私人助理,快遞員,打雜的。我們負責買東西,遛狗,看孩子。Bill甚至負責看管他們的醫保卡和護照。
我負責守衛,開車啦,看門啦,然後就回家了。但這都不叫什麼。我們會感覺我們這是幹的什麼工作啊,其實這都不足以表達我們的想法。有時我會邊走邊想:我怎麼就跑這工作來了呢?
Bill: 隨著Feldman和Grace的離開,我忽然感到肩負了更多的附加責任。有些時候我都不敢相信這就是邁克爾傑克遜,而我已然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什麼事都來找我。我開始收文件,收傳真,收郵件。得有人把這些檔拿給他啊。邁克爾傑克遜他自己不可能到大門口來簽收包裹啊。
我從來不打開他的私人信件看,但是很多東西都通過傳真發給我,所以我看得一清二楚。有很多跟錢有關的數字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我說得可是很大的數字哦。我說的是這有3千5百萬,那有1百萬,我居然在其中一個檔中看到
過“10億美元” 這個數字哦。
每當晚發給我們工資時,Raymone就找藉口說 “傑克遜先生的錢現在很緊”。我現在已經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也開始漸漸地看清某些事了。我知道我只是看到了事實的一小部分,但是我開始慢慢地看清他財政方面的真實現狀了。
那年6月,第一部iPhone手機出來時,他想要一部。Javon去排了兩個半小時的隊買了一部。我一開始拿給他後,他回來跟我說電話不能用。他說:“這電話根本用不了啊。”
我說:“先生,您得先設置一下,註冊一個帳號才行。”
他說:“哦,我以為你都弄好了呢。”
“沒弄呢,先生。”
“那你能弄一下嗎?”
我有他所有的個人資訊,所以我答應了。我試著用他的名字註冊,但是在輸入了邁克爾傑克遜的社保號後,AT&T電信公司要求先交1500美元的保證金。只是為了能用個手機啊,他的信用到底有多差?結果我用我自己的名字註冊了。他想給他媽媽也買一部手機,好給她發孩子們的照片,我又用我的名字註冊了一次。
但奇怪的是,就在我給他註冊手機時,我都沒意識到他會破產。流行天王,已經是一種產業了,備受矚目。除去他擁有的版權,他自己專輯的銷量,他都能淨賺百萬。問題是他拿那些錢都幹嘛去了。他花錢大手大腳。去了趟FAO Schwarz買了個書店回來。小報記者就愛關注那些事,說他是自己把自己搞破產了的。但說實話,他花在買東西上的錢真的不算什麼。那些錢和我在那些檔上看到的比起來真是鳳毛麟角。有太多的錢都給了太多的人,訴訟案要錢,債權人要錢,銀行貸款要錢,律師費。上百萬入帳後轉瞬就又出賬了。
Javon: 訴訟案件沒完沒了的,好像每週都有人告他一樣。我已經記不清楚有多少次我們在門口執勤的時候,有些人就會拿著一個信封過來,說裡面有要訴訟檔。有一次,我正在遛狗,有個男的把車停在外面,我們以為他是歌迷了,我正帶Kenya溜著,正當我要打開大門進去的時候,他走過來問:“這裡是邁克爾傑克遜的家嗎?”
我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說:“拿著這個。”
他想要把那些檔給我,我後退並說道:“我才不拿。”
他把文件扔到我腳跟前,說:“你們被法院傳票了,一定要讓他看到這些檔。”
我根本沒撿那些檔,信封得交到人手裡才算啊,沒遞到手裡就不算數啊。經常有人來家門口把檔順著大門縫扔進來,我們根本也不理,然後拿出水管子把它們沖回大街上。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次,有個女的。當時大門開著,我們正往家裡搬東西,她就走過來,手裡搖晃著一個信封,說道:“你們被法院傳票了。”
我沒接,說道:“女士,我需要你趕快離開這裡,我不會接任何東西的。” 那女的很生氣,大叫到:“你TM最好拿著,如果你們想拿工資就得和其他人一樣去排隊領。他不會給你們發工資的!”
我問她:“女士,你在說什麼啊?”
她整張臉都變形了,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告訴他趕快TM給我們錢,他不會TM給你們工資的,就像他不會給我們錢一樣。你TM等著瞧吧!”
Bill: 我聽到傑克遜先生和Raymone 和Greg Cross在免提電話中為了一些事吵來吵去的。通常他們都會給我打電話,然後我舉著免提給坐在車後排的傑克遜先生聽,然後他會把電話接過去放在耳邊說話,好像是什麼敏感的事一樣。他們的談話我聽上去像是Raymone想要他從這個銀行做貸款,而Greg Cross則讓他用另一個銀行。他們都各持己見,最後變成了誰喊的聲音大聽誰的。
那不一是第一次Raymone 和Greg Cross在傑克遜先生的事務上有分歧。我剛到那工作時他倆就開始了,他倆總是意見相左。六月末的一天,我們都在家,我正試著給他們三個人接通三方通話,我用我自己的電話打的,然後再分別接通Raymone 和Greg Cross,接通後我拿著電話去找傑克遜先生讓他接電話,我敲了敲廚房的玻璃門,他正坐在廚房的桌子旁吃早餐,那張桌子大得可以坐15個人呢,我把電話遞給他後我就回房車裡了。
大概半小時候後我聽到一陣巨大的粉碎聲,是玻璃粉碎的聲音,超大的聲音。我馬上跑回廚房,看到傑克遜先生坐在那裡,他還坐在原處,玻璃門卻被砸得粉碎,碎片散落了一地,我的手機就在那堆碎片中,完全砸壞了。我問傑克遜先生還好吧,他慢慢滴抬起頭用那種空洞的眼神看著我,然後他低頭看了看那堆碎片,輕聲歎氣道:“很抱歉啊Bill, 恐怕你得再買個新手機了。”
我又問了一次他還好吧,他沒回答,只是把臉埋在雙手裡,痛苦地說:“他們全都是魔鬼!,我應該給我爸爸打電話,讓他過來揍他們一頓!”
我告訴他我會來收拾。兩天后我們又安了一扇新門算了事了。我們也沒再討論那件事,隨後很快我們就去了Virginia。他們討論了一段時間說是他想去東海岸的城市住,所以他們派我去拿手提電腦去看看在Maryland
和Virginia的房子照片。現在計畫已經形成了,Raymone打電話給我說:“老闆想休假了”。孩子們剛好也放暑假了。傑克遜先生想帶著孩子們出去散散心,去個沒人打攪的地方,去個能活動活動的地方。我們直飛D.C.,待在一個叫Goodstone Inn的地方,靠近Middleburg,Virginia。Raymone 和Greg也都在D.C.工作,我覺得他們更想讓他離他們近一些,也方便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
Javon: 在MonteCristo的房子租金到六月底就到期了。那是在這次旅行中他們提出要離開那裡的。我們知道他本來也不太喜歡那房子,他一直沒完沒了地說在Durango的那幢別墅。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會搬去那裡住呢?他會搬家嗎?後來就沒人再提這事了。他要住在哪仍然懸而未定。我們也不知道這次旅行要多久。如果我們和他走,我們也需要提前和家人打招呼。我問傑克遜先生我們要去多久,他說:“只是一小段時間啦。”
“一小段時間是多久呢?”
“哦,反正沒那麼長時間啦。”
Bill: 我以為Javon和我都會隨同。聽傑克遜先生的口氣也是那個意思。但是當我看到Raymone起草的日程,我注意到Javon並不在日程上。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傑克遜先生只是去短途旅行,然後他還會回拉斯維加斯的,我們需要Javon在家看家。”
她說她會自己另行安排一組安保人員在Middleburg看護傑克遜先生。這些都會是她的人,是一些曾保護過Marion Barry----前D.C.區的市長的警官們,他也曾是她的客戶。她說話的口氣好像我應該感到震撼,就好像這可是市長Marion Barry的私人保鏢啊!
我心想,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嗎。反正我們也不太喜歡那些人。我想讓Javon跟我一起來,他也不太想自己在家。但是我們還是聽安排了,畢竟Raymone仍然是經紀人,我們還是尊重她的選擇。我們準備好讓傑克遜先生和孩子們出發了。整個行程感覺雜亂無章,就好像沒怎麼安排一樣,根本沒日程計畫。當我們走的時候,我以為就是去Virginia待兩個星期,也就是兩三個星期的行程,結果我們一走就是五個月。
其實這本書裡其它章節的精彩程度也不遜色這一小節,只不過我覺得這一小節裡講了我最喜歡和最搞笑的很多故事。
在本書的最後一章節,保鏢們還說他們被邀請參加邁的追悼會,就是有N多藝人現場表演的那場“秀”。我之前就看過,確實哭了,是真心難過邁從此離開了。
保鏢們說他們不是特別想去,不是因為害怕自己會哭,是因為他們不想看到那些人的虛情假意,他們覺得那些同樣受邀的藝人們並不是真的在追悼邁,說他們那更像在作秀,在表演,而不是真的難過。有些藝人被採訪時說‘我和邁是多年好友,我們前不久的哪天哪天還在一起聊天’,保鏢說他們真的太會演戲了,其實他們最知道在他最後的兩年裡,都是誰陪在他和孩子身邊,邁都和誰接觸過,那些說和邁關係好的人根本沒和邁聯繫過,更別說見面聊天了。但是他們仍聲稱是邁的好朋友。我覺得保鏢的最後一句話說得特別好,邁走了,他們都跑出來說和邁是好朋友,但是在邁最失意的時候,在邁最孤獨的時候,在邁最需要朋友支援和説明的時候,那些人都在哪呢?
樓主覺得邁的離開從某種角度來說未嘗不是好事,他那麼單純善良,他在世的每一刻都會有人絞盡腦汁地去陷害他,為的就是能從他那裡分一杯羹,他都離開了,還有很多人利用他來賺錢,何況他在世。如果在世,傻邁會依然熱心公益和慈善,所以還會有人想借機陷害他,到時候還不知道又有什麼“新花招”等著他。人走了,傷害就沒了。
願邁在天堂安好,真正做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吧!愛邁永遠!
謝謝你轉貼,終於看到對岸的翻譯版了。
回覆刪除由於英文不好,之前又不知道在哪看的到他們的翻譯,心一橫還是直接買原文,自己努力看完。
現在發現其實這翻譯是有一點跳內容的,還好我自己看過一遍了,總算覺得之前花的時間沒白費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