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J離去五周年之際,MJ化妝師在推特上寫的回憶錄。看完已忘言……
2014年6月18日
五年前的今天,肯尼-奧特加(演唱會導演)和蘭迪-菲力浦斯(AEG老總)趕去卡洛塢豪宅,因為邁克爾沒有現身排練。他們威脅他說,他們要“取消演出”,帶走一切。如果他(MJ)不能打起精神做好該做的事,……他甚至可能失去他的孩子們。
當肯尼回到論壇場館(MJ最初排練地),我們都在那裡等待邁克爾。肯尼到我的房間來,告訴了我蘭迪-菲力浦斯所說所做的一切。他要求我要用“嚴厲的愛”去對付邁克爾……不要再與他溫情執手。我必須要讓邁克爾上臺。我可以給他沏茶,如果他需要的話。他說邁克爾會很快到來。
五年前的今晚,一個高個子男人陪著邁克爾來排練。肯尼-奧特加指著這個戴著手機耳塞坐在排練舞臺前的男人說,那就是康納德-莫里醫生。這是蘭迪-菲力浦斯給邁克爾雇來的醫生。是世界上最頂尖的“十大醫生”之一。我沒有被介紹給他認識,這就是我與康納德-莫里的一面之緣。
2014年6月19日
五年前的今天,Zaldy(服裝設計師)讓邁克爾試衣。
五年前的今天……恐慌已經開始。肯尼-奧特加繼續在為邁克爾切碎雞胸肉,……哄他吃下去。
邁克爾開始失去控制地發抖……
我告訴肯尼馬上叫他的醫生過來……10分鐘後,肯尼回來,說康納德-莫里的唯一指示是“讓他暖和”。
在化妝間,我把他的暖氣搬到離他沙發很近的桌子上,他坐在小沙發裡發抖。我盡力找來一張毯子裹住了他的身體,並用我的雙臂環抱著他。肯尼這時進來讓他去舞臺報到。
邁克爾常常微笑,我們經常開玩笑……但這一天,無論我多努力,他都一片死寂,悲傷而堅忍。我知道蘭迪-菲力浦斯威脅了他什麼……我知道五年前的這個晚上他很害怕。
五年前的今天,最後肯尼-奧特加終於發現邁克爾病得有多厲害,他把他送回了家。
2014年6月20日
五年前的今天。我為邁克爾感到非常害怕,我也非常迷惑究竟該怎麼做。在邁克爾6月19日離開後,我待在論壇場館。我們即將搬出這個場館,並進入斯台普斯中心排練,所以我必須要收拾收拾。在搬家之前,我和邁克爾有了安排,我將去卡洛塢的豪宅給他做頭髮。儘管我對肯尼有過警告,儘管6月18日有過“干涉”,邁克爾還是在繼續惡化。我不知道怎麼做。在過去,邁克爾總能打起精神恢復過來……但這次,他瘦得可怕,他的意識並不清楚。哪怕當時他能逆轉形勢……我還是感到害怕。
6月19日,當肯尼送邁克爾回家後,我和肯尼的助手Alief靜靜待了一會兒。她和我一樣害怕。她說“我們必須祈禱”。我在五年前的今天所不知道的事,她當天晚上就給肯尼打了電話,求他找人幫助邁克爾。我在五年前的今天所不知道的是,肯尼、蘭迪和莫里又在6月20日和邁克爾在家裡開了一次會。我不知道弗蘭克聯繫了蘭迪菲力浦斯並告訴了他我寫的第一封郵件。我完全不知道他們又開了一次會,直到所有一些都在死亡案的審判中曝光。
2014年6月21日
約翰-布蘭卡(MJ前任律師,現在遺產管理人)回到MJ身邊是要做什麼?我向蘭迪-菲力浦斯問了同樣的問題。蘭迪回答說,他讓布蘭卡回來是要在“邁克爾身邊築起一堵牆,這樣邁克爾就只需要考慮排練的事情了。”
布蘭卡並非“回歸”。是蘭迪-菲力浦斯和弗蘭克-迪裡奧(MJ經紀人)把他找回來的。6月17日他和MJ有一個短暫的會面。邁克爾當時的腦子並不清醒。
五年前的今天,我在清晨給弗蘭克-迪裡奧打了電話。弗蘭克要求我,如果出了任何問題,首先去找他說事。我告訴了他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他告訴我說,不要對其他任何人講。尤其不要告訴歌迷,不要上網。他會處理。
在我掛掉和弗蘭克的電話後,五年前的今天……我寫了第一封郵件給他。他讓我不要和歌迷交談?我附寄了一封來自充滿關切的歌迷的郵件給他。我要讓他看清楚……他永遠不能對邁克爾的歌迷隱瞞這個!
五年前的今天……我知道我無法向他的家人尋求幫助。他已經讓保安在門口阻止了他的父親入內。他拒絕了幾次他的家人出於好意的介入。因為他的兄弟們想要參與“就是這樣”演唱會,而邁克爾嚴密地將他們排除在外。
我當時並不知道蘭迪-菲力浦斯有多麼無情。我只和他有過幾次交談。他不常出現在排練場。我完全不知道他曾掌搧邁克爾並在倫敦把他丟進淋浴。不過,蘭迪-菲力浦斯確實對我傾訴過,邁克爾在倫敦(開新聞發佈會)時“不在狀態”,他必須“把邁克爾從地上鏟起來”。蘭迪是在論壇告訴我這個的,就在邁克爾去世的一周前,這一周,沉靜的恐慌已經開始。
對於莫里,我只知道肯尼告訴我的東西。當我建議邁克爾需要的不只是醫生,他還需要一個會心理治療能力的人時,因為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邁克爾的個性完全大變,不只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而肯尼卻向我保證說,蘭迪-菲力浦斯已經給邁克爾請了最好的醫生……肯尼告訴我說他已經與他見了面,那就是康納德-莫里,他非常具有“靈性”,資質深厚。
肯尼-奧特加繼續為蘭迪-菲力浦斯唱讚歌,說他多麼有錢多麼有權勢……但又平易近人。我完全不瞭解蘭迪。所以我只能聽肯尼的話。
我確實知道的是,每個人都非常努力工作,並為“就是這樣”演唱會興奮無比。但是知道邁克爾的狀況這麼差,並看到其他人心裡的希望和歡樂時……真是讓人心碎。我依然保持著希望,也許邁克爾會好起來。製作延期了,所以他會恢復過來。
2014年6月23日
五年前的今天,我收到了來自歌迷的越來越多的郵件。我要試圖讓弗蘭克明白情況有多麼危急。我沒有得到答覆。我原計劃去卡洛塢豪宅為邁克爾工作。日程表裡有安排邁克爾為施華洛世奇拍攝一套照片,而我必須要重新做他的頭髮。
同時,舞臺和器材正在斯台普斯中心裡安裝,演員們將要為“就是這樣”演唱會的節目冊拍照……五年前的今天。
五年前的今天……我給弗蘭克寫去了第二封郵件。我必須要博得他們的注意……我必須要告訴他們什麼是最重要的……因為他們看起來並不擔心邁克爾靈魂深處在發生什麼。
我去卡洛塢後,發現邁克爾並不知道任何關於施華洛世奇照片拍攝的事,這是背著他安排的。
我很害怕小報知道這一切後會發生什麼……同時我又被威脅不能與歌迷聯繫……於是我寫了一封簡短的郵件,回復了一個歌迷,讓他們對所見的一切保持沉默……希望我可以讓弗蘭克做點什麼,在媒體把邁克爾撕裂之前……五年前的今天,我轉發了另外一封歌迷的郵件給弗蘭克。
我等待著……等待邁克爾從樓上下來,我們會在臥室裡工作。我等了兩三個小時,我等待著。邁克爾的孩子Prince、Paris和Blanket進來和我打招呼。他們帶著他們的寵物。我和他們一起歡笑,但心裡卻在流血……想著如果他們父親出了事,他們會發生什麼……五年前的今天。
五年前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到斯台普斯報到排練。工作人員依然在忙著搭建舞臺。我還有許多東西要準備。我們就要去倫敦了。
自從6月19日在論壇以來,我就沒有見過邁克爾。這是我人生中經歷得最長的四天。我感覺無助又害怕,壓力大得無法承受。我繼續和所有人往前走……同時我希望我能夠讓整個製作慢下來。什麼都沒有準備好……尤其是邁克爾。
五年前的今天,邁克爾回來了,更像他自己了。我相信我的訊息終於被人聽到。他依然瘦得可怕。他實實在在的排練了。他穿了很多層衣服,但他摸上去依然冰涼。
邁克爾-布希(MJ御用服裝師)告訴我說,MJ太瘦了,當他給他換衣服的時候,他都可以通過他胸前的皮膚看到他的心臟在跳。五年前的今天。
2014年6月24日
通過歌迷從Facebook上發來的消息,我瞭解到他們正在開始他們自己的干涉行動,用信件乞求他不要表演,停下來,照顧好自己。
“就是這樣”遠遠沒有準備好移師倫敦。這個演出在許多層面都要被延期,或者製作和歌曲數量都必須刪減。以邁克爾現在的情況,他絕對不可能在臺上表演兩個小時。
我依然保留著希望,因為我知道邁克爾簽下了合約被合約鎖死了。
根據合約,邁克爾已經欠了AEG大約3000萬美元。五年前的今天。
AEG當時還沒有拿到全額保單來保險他們對邁克爾的投資。在他們拿到他們需要的保單前,邁克爾還需要在倫敦再通過一次體檢。
五年前的今天,我再一次的松了一口氣,因為邁克爾如約前來排練。弗蘭克-迪裡奧走進我在斯台普斯的工作間。我問他是否收到我的郵件。他說他收到了。於是我問他邁克爾的狀況是否有改善,“什麼改變了?”弗蘭克的回答是,“醫生克萊恩出城了。” (克萊恩醫生被控當時在給傑克遜注射其他藥物)
五年前的今天,有更多穿著制服的人過來,我都不認識。蘭迪-菲力浦斯甚至安排了他的一個“私人助理”進駐邁克爾的化妝間,……以便監視他的每一個行動。那一天,事情變得有點奇怪。
我們很多人都圍著邁克爾觀看在卡爾弗城攝影棚裡拍攝的“穹幕計畫”視頻。這些視頻是為了在舞臺上的大螢幕上播出的。肯尼繼續當著所有人給他切雞肉吃。我感覺極度的悲傷。
在電視大小的監視器上看完視頻後,邁克爾之後把我拉到一旁,讓我去後期製作間,去重新修飾他所有的畫面。他的影像將在演唱會中被投射到兩層樓高的螢幕上,他想要他看上去是最佳狀態。我告訴他說,我會第二天早上排練開始前去,並開始為此工作。
我和弗蘭克有過一個交談,儘管邁克爾的情況有所改善,但他的體重依然讓人非常擔心。我告訴弗蘭克說,邁克爾-布希幾乎每天都在縮小他的褲子尺寸。弗蘭克問我他瘦了多少。我叫弗蘭克自己去問邁克爾-布希,他就在隔壁,我們之間只隔了一扇簾子。
我不可避免的聽到布希和弗蘭克-迪裡奧的對話。布希證實了我的擔憂。弗蘭克問布希說,“邁克爾喜歡吃什麼”。布希回答說,“肯德基炸雞”。但讓我驚訝的是,弗蘭克的回復是……“那去給他買一桶炸雞啊”。這就是我們要説明邁克爾的方式嗎???天啦,太傷人了。
邁克爾要求我承擔的一項責任就是,我得是唯一一個給他安裝天線的人,包括戴在頭上的麥克風和耳機……但是他特別討厭戴上後者。他非常生氣必須戴上耳機,他說他這一輩子都不用戴耳機表演……現在他也不想要它們。
肯尼拒絕在這個問題和其他一些問題上和邁克爾妥協。邁克爾不斷問他周圍的人,“為什麼我無從選擇?”在過去,邁克爾總是能主導演出……現在,完全不同了。
取而代之的是,邁克爾-布希和我也拿到了耳麥,通過他的耳機和他交流。最後這成為了那一天我們三人之間一個歡樂的瞬間。五年前的今天。
我們今天的排練不錯,相比其他所有的排練場次而言。我們沒有排全場。只有幾套服裝供舞者穿。道具也幾乎沒有準備好或完成。這一切也很正常……只是除非你依然還有一兩個月可以排練。
五年前的今天,邁克爾知道他自己會被嚴密監視……
邁克爾問過我是否認為駐紮在他化妝間裡的蘭迪-菲力浦斯的助手,是過來監視他的。我告訴他說,“是的”。
我們在當天晚上半夜12點半結束了排練。肯尼把邁克爾叫到道具床邊,這張床是打造出來用作《齷齪的戴安娜》表演的。肯尼解釋說,它可能不能和舞臺的斜坡相容,他們必須想辦法解決。在他們交談的時候,我慢慢得幫邁克爾除去他的耳機和麥克風。我知道邁克爾會想儘快離去,我要確保他的私人談話不會被別人通過耳機聽到。
在每一天排練結束後,我都會跟著邁克爾,和布希一起,回到他的化妝間,為他回家做準備。邁克爾在那天晚上很開心地要和他的歌迷度過寶貴的瞬間。他總是想要自己看上去聞上去都很好。布希會給他拿來乾淨的幹衣服,我會擦去他額頭的汗水,擰乾毛巾,梳理他的頭髮。我把蘭蔻粉餅放進他的口袋,並把他的香水遞給了他,他會噴在他的乾淨衣服上。在他離開前,五年前的那一夜,他的化妝間裡站了很多人。肯尼、蘭迪還有別人……我沒有太注意,因為他們是為邁克爾而來。我只希望他的歌迷能在那天晚上把愛與關切的信函遞交到他的手裡。我是最後一個離開他化妝間的人,幫他把一切整理好。保鏢坐在高爾夫球車裡在他的門外等候,等著把他帶回車裡。我告訴他這一天很棒,我擁抱了他,告訴他幫我給他的每個孩子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要他晚上好好休息。我告訴他我愛他,我們明天見。就在他鑽進高爾夫球車裡時,他說,“我更愛你”……就像我們總說的那樣。我停下來,目送他的車開走。五年前的這一刻,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邁克爾……見到他活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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