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mjjcn.com 翻譯:nickyli22
這就是地球母親的歌 當傑克遜站在酒店房間裏憂思時,太多這樣的痛苦和絕望在他體內循環往復。
突然,“一拍大腿” 13,有了:地球之歌,一首以她的視角,傳遞她的聲音的歌。一聲悲歎與懇求。
首先浮現在他腦海的是副歌——一聲無語的呼喊。他抓過答錄機,按下錄音鍵。啊~~~~~嗚~~~~~副歌簡單而有力:從降A小調到升C大調三和弦,降A小調七和絃到升C大調三和弦;然後升調,從降B小調到降E三和弦。就是它!傑克遜想。然後,他創作出了前奏和部分唱段。他在腦海中構思著這首歌的視野。他確定,這首歌會成為他創作過的歌曲中最偉大的一首……
幾乎在整整一年後,當傑克遜巡演歸來,《地球之歌》(當時簡稱為“地球”)是他進入工作室開始製作的首批歌曲之一。那是1989年的夏天。他剛剛在聖伊內斯穀(Santa Ynez Valley)買下了夢幻莊園,重拾了目標感和對工作的願景。 “巡演和周遊世界給了邁克爾諸多靈感,”錄音工程師麥特•福傑(Matt Forger)說,“他帶著特定的印象回來了。他的社會評論上升了 一兩 個檔次。我們製作過的大多數早期歌曲——“黑或白(Black or White)”、“他們不在乎我們(They Don’t Care About Us)”、“拯救世界(Heal the World)”和“地球之歌”——都更具有社會意識。他關於這個星球的覺悟則更為前沿。”14
傑克遜的精神世界觀也發生了轉變。作為一名從小就耳濡目染的耶和華見證會成員,他受到的教育是相信上帝,而這意味著極其嚴苛的生活和信仰(包括不慶祝節假日或生日)。對耶和華見證會成員而言,生命的意義在於成為精英團體的一員,而這個由擁有正義感的耶和華見證會會員組成的精英團體將在地球被毀滅之後統治地球。傑克遜大半生都在努力踐行這些教條。他將大量精力傾注到研讀《聖經》,對自己的永恆救贖感受到深切的焦慮。然而,到1987年時,他的學識和生命體驗已足以讓他決定正式退出耶和華見證會。傑克遜在一首詩中寫道,“但我選擇了衝破一切,釋放自己,剪斷這些束縛,於是我才看到那些將我拘禁在痛苦記憶的桎梏囚牢,那些批判、詮釋、在我頭腦之內的喧鬧。”15
就信仰而言,他對於世界和造物主的理解更為包羅萬象,不墨守陳規,不拘泥於任何教條。“上帝從不介意在這世上的所有宗教展現他/她自己,但令人奇怪的是,人們卻總是堅持自己的道途才是唯一的正道,而執著於這樣的概念,”在他1992年出版的散文詩集《夢舞詩話》中,他這樣寫道。在另外一首詩中,關於他早期對來世的理解,他寫道:“天堂在此/現在,就是永恆/別再騙自己/把上天給你的祝福/拿回去。” 16這一全新的理解對他的創作有著深遠的影響,包括《地球之歌》。如果上帝不是暴君,而是像音樂和大自然一樣鼓舞人心的存在或能量——如果地球的毀滅不是不可避免的(正如他受到如此教誨),而是讓人去尊敬和治癒的——對他的藝術創作而言則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傑克遜仍然敬重《聖經》——的確,《地球之歌》大部分歌詞及其風格都根植於《聖經》中預言式的悲歎——只不過現在充滿了關於和諧、刻不容緩和彼此緊密聯繫的更為廣闊無限的宇宙觀。
讓音樂自我創造
等到1989年6月傑克遜返回西湖錄音室時,他的腦中充滿了各種創意。在混音台前的一塊板上,他寫下了約翰•列儂的名言:“當真正的音樂出現在我腦中時,那是星球的音樂,超越我們理解力的音樂——跟我沒有絲毫關係,因為我只是音樂的管道而已。我唯一的喜悅是上帝將這樣的音樂給予了我,然後讓我像媒介一樣將其轉錄下來……這樣的時刻才是我生命的真正意義。” 17 傑克遜對於這句話感同身受:這也正是他如何看待音樂創作的。讓音樂在最佳狀態時流出是揭開面紗的過程,是認知的靈光閃現,是啟示。“讓音樂自我創造,”他常常這樣提醒自己。對傑克遜而言,列儂是志趣相投的人:同樣古怪的天才,卻同樣擁有重塑理想世界的雄心、理想主義和反抗精神。
不過,傑克遜也很清楚,要將他腦海中聽到和看到的音樂真正呈現出來是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的。有些歌曲可以數周之內完成,而有些則可能需要數年。至於《地球之歌》,他已經寫好了基本的骨架,但他卻不確定要如何完成它。它的音需要很宏大、生動、源於內心深處,而且所有合作的人員都需要能夠拿捏得恰到好處。他們需要能夠真正理解他的願景。
萌芽時期的史詩巨作
等到1989年6月傑克遜返回西湖錄音室時,他的腦中充滿了各種創意。在混音台前的一塊板上,他寫下了約翰•列儂的名言:“當真正的音樂出現在我腦中時,那是星球的音樂,超越我們理解力的音樂——跟我沒有絲毫關係,因為我只是音樂的管道而已。我唯一的喜悅是上帝將這樣的音樂給予了我,然後讓我像媒介一樣將其轉錄下來……這樣的時刻才是我生命的真正意義。” 17 傑克遜對於這句話感同身受:這也正是他如何看待音樂創作的。讓音樂在最佳狀態時流出是揭開面紗的過程,是認知的靈光閃現,是啟示。“讓音樂自我創造,”他常常這樣提醒自己。對傑克遜而言,列儂是志趣相投的人:同樣古怪的天才,卻同樣擁有重塑理想世界的雄心、理想主義和反抗精神。
不過,傑克遜也很清楚,要將他腦海中聽到和看到的音樂真正呈現出來是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的。有些歌曲可以數周之內完成,而有些則可能需要數年。至於《地球之歌》,他已經寫好了基本的骨架,但他卻不確定要如何完成它。它的音需要很宏大、生動、源於內心深處,而且所有合作的人員都需要能夠拿捏得恰到好處。他們需要能夠真正理解他的願景。
萌芽時期的史詩巨作
七月底,傑克遜打電話給比爾•波特雷(Bill 波特雷)。比爾是一位冉冉上升的年輕製作人/工程師,傑克遜在製作《真棒》專輯期間與他一起在海文赫斯特家裏的錄音室裏一起工作過。雖然他們合作的作品未能收錄到《真棒》專輯中,二人卻因此擦出強烈的創作火花,以至於他們創作出了《危險》專輯中幾首最棒的作品(包括“黑或白”和“向我屈服Give In To Me”)。《真棒》是傑克遜與昆西•鐘斯合作的最後一張專輯。雖然傑克遜非常欣賞鐘斯,但到錄音結束時,他已迫不及待地想和其他人合作了。《危險》專輯是他首次擔任製作人的作品,他為能夠完全掌控音樂創作而興奮異常。波特雷自然是《地球之歌》最合適的人選。他是真正的多面手,不但能擔任製作人和錄音工程師,還能夠演奏多種流派的不同樂器。而且他與傑克遜一樣,都對歌曲所詮釋的主題擁有同樣的熱情。
像福傑和其他人一樣,比爾•波特雷感受到傑克遜對社會和生態問題強烈的感情。他們一起觀看過幾部環境紀錄片。有一天,傑克遜帶來一盒錄影帶,是約翰•伯爾曼(John Boorman )1985年執導的電影——《翠綠森林》(Emerald Forest),這部電影詳細講述了巴西一個部落(“隱形人”)與被商業利益驅使的殖民者所圍困的雨林的故事。現在這已是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但在電影剛剛推出之際,這一主題對生態運動而言具有革命性的意義,它讓大眾開始真正關注亞馬遜雨林面臨的破壞問題。傑克遜讓波特雷觀看這部電影,吸收消化電影的精髓,為開始製作《地球之歌》做“準備”。18
他們到達錄音室後,傑克遜讓波特雷聽他已完成的部分:前奏(波特雷很快就在鋼琴上彈了出來)、部分唱段、副歌和一部分還比較粗糙的歌詞。波特雷當即就被兩行旋律吸引住了;他可以聽出這首歌有著巨大的潛力。布拉德•巴克瑟(Brad Buxer)被同樣吸引住了。布拉德是受過傳統音樂培訓的鍵盤手,曾與史迪威•旺德(Stevie Wonder)一起合作過,在那年夏天應波特雷之邀加入製作團隊。“副歌太美了,”他說,“我喜歡這樣的音樂——三和弦到小七和絃。音樂最神奇的一面出現在你將不同的元素混在一起的時候。很多純粹的搖滾樂都是三和弦,而爵士則是複雜和絃。沒有任何一位爵士音樂家會說《地球之歌》是討巧之作,但它也並非刻意複雜。如果製作得當,這首歌將極為輝煌絢爛。它就像一首詩。細微之處就是一切。邁克爾有著極美的藝術感。” 19地球三部曲
漸漸地,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歌曲的各個部分開始慢慢成形。波特雷回憶,“我們倆都相當沉迷其中”。20
傑克遜最初關注的是找准這首歌的規模和基調。他希望這首歌擁有福音歌曲的熱情與情感強度,但有平克•佛洛德(Pink Floyd)或布萊恩•億諾(Brian Eno)的音響效果,那種借鑒了前衛搖滾、環境音樂和世界音樂的因素,卻仍然有著古典因素,能夠為大眾所接受。既然這首歌的目標是打動大眾,他不希望歌曲太過複雜或抽象。如此一來,關鍵就是要讓這首歌“感覺簡單”,不過要疊加上細節、質感、微妙變化和豐富感。21 這一創作過程以比爾• 波特雷和作曲家喬治•德爾巴里奧(Jorge del Barrio)的協助開始,數年後由大衛•福斯特(David Foster)、比爾•羅斯(Bill Ross)和布魯斯•斯維登(Bruce Swedien)接手繼續協助製作。
傑克遜最初是將《地球之歌》作為三部曲來構思的(類似於“你會在那裏嗎Will You Be There”),由現代版的管弦樂部分、主歌部分、然後是詩歌獨白部分(後以“行星地球”為題發行)組成。總長度會超過13分鐘。詩歌部分包含了對沃茲沃斯、濟慈、和惠特曼等詩人浪漫詩作的共鳴與迴響,本質上是一首對這個星球的博愛之歌。
傑克遜說,在血脈之中,我已感受到那神秘
於時間的長廊,歷史之書裏
流傳已久的生命之歌,悸動著我血液中
以潮汐翻湧的韻律舞動
你霧氣迷蒙的雲朵,你雷電激烈的暴風
是我體內狂亂的騷動
我已遍嘗那鹹味、那苦澀、那甜美
在每一次相遇裏、激情裏、熱度裏
你奔放的色彩、你的芬芳、你的氣味
已震顫了我的感官,超越匆促的一切
在你的美中,我才知何謂
永恆的極樂,當下這一刻 22
傑克遜感性的語言喚起我們與自然世界的另一種不同的關係:親密、驚奇、與崇敬。它拒絕了人類“擁有”自然並可以對其隨心所欲的西方傳統觀念。
對傑克遜而言,大自然遠不止美麗的景色。他像愛一個人一樣熱愛大自然。大自然是由衷的喜悅、靈感和恢復活力的源泉。23 “整個世界充盈著神奇,”他在1992年出版的散文詩集《夢舞詩話》中寫道,“[大自然] 展現出的真實幻象,讓我們無法不為她的奇幻曼妙而瞠目稱奇。每一次的旭日升起,大自然都在重複著一個指令:‘看啊!’她的神奇像是無盡的慷慨揮霍,我們唯一需要的回應就是欣賞它。” 24傑克遜與喬治•德爾巴里奧一起完成了管弦前奏部分。卓有成就的作曲家、指揮家德爾巴里奧將與邁克爾一起工作的經歷描述為“我生命中最難忘的經歷之一……他對自己的音樂充滿了熱情。絕大多數時間我們都單獨在一起創作。我們在一起既是好朋友,也是創作力量。” 25(後來他還與傑克遜合作過其他幾首歌曲,包括“Who Is It”和“Morphine”。)對德爾巴里奧來說,傑克遜認為他是“天才”,對於《地球之歌》所要達成的目標而言他是完美人選。
與傑克遜在“Will You Be There”開頭部分採用的貝多芬第九交響曲片段形成對比的是,《地球之歌》的前奏更具環境色彩,更為原生,包含了來自大自然的聲響、土著鼓樂(indigenous drums)、深遠的電子合成長音和華麗的弦樂。德爾巴里奧回憶道,“我跟邁克爾一塊兒創作具有預兆意義的音效,以地球產生之初可能擁有的聲音來表現地球的起源,然後生命開始,地球進化為地球母親,並最終進入《地球之歌》,講述這個星球在人類的手中終結。邁克爾感覺這首歌將成為能夠最終幫助拯救世界的那首。” 26 據錄音工程師麥特•福傑回憶,《地球之歌》“非常現代,非常前衛。他希望改變流行歌曲的規則,不斷延伸探索並不斷試驗。這首歌對邁克爾來說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聲音。整個設想非常雄心勃勃。”27然而,傑克遜最終卻無法將這首歌的不同元素完全按照他的設想融合在一起,所以他決定只保留主要部分。不過還是將許多同樣的構想和音效融入德爾巴里奧為這首歌製作的交響樂編曲部分,包括擁有戲劇般表現力的弦樂。傑克遜還邀請Toto樂隊成員史蒂夫•波卡洛(Steve Porcaro)和大衛•派奇(David Paich)在合成器編曲方面給予協助。他知道,這首曲子的氛圍至關重要。聽眾必須要能夠真正感受到它,這樣才能夠讓他們真正感同身受。這首歌還必須擁有戲劇的弧度和故事的張力。挑戰就是要在六分半鐘實現這樣的目標。
傑克遜在為貝斯尋找一種特別獨特而有力的元素。他偶然在著名吉他手蓋伊•普拉特(Guy Pratt)的作品中聽到了他非常喜歡的聲音。而蓋伊•普拉特當時正在平克•佛洛德樂隊彈貝斯。普拉特當時才剛剛在麥當娜的金曲“Like a Prayer(宛若祈禱者)”(波特雷擔任工程師)中跨刀演奏貝斯。傑克遜通過波特雷向他發出合作邀請,普拉特欣然接受。在瞭解了傑克遜對這首歌的願景並聽過小樣後,普拉特在西湖錄音室鋪出一段厚重、試驗性的八度音踏板貝斯線。28 音軌上聽到的深沉、震顫靈魂的聲音是用了一個八度音製造器以後達到的效果,這樣就可以同時在兩個八度音內彈奏貝斯。“這就給予了它宏偉壯闊的感覺,”波特雷解釋道。29
傑克遜很喜歡它。的確,這樣的效果讓最有辨識能力的專業人士都印象深刻。“《地球之歌》的貝斯比我聽過的任何一首歌曲都要深沉,”布拉德•巴克瑟說,“它不同凡響。通常你可以將一首歌曲混到半英寸類比(磁帶)的兩條聲道上,然後在貝斯上給點活力,但如果混到數位磁帶上,就不可以這樣做,因為聲音會失真。那條音軌竟然保持了更多的貝斯元素,更加飽滿——以至於給人CD可能無法保持的低音幻覺。比利和布魯斯•斯維登是這方面的大師。他們有魔法塑造那些低頻音色,將某些元素拉出,這樣就能夠將其他元素進去。 這從心理上讓貝斯聽上去盡可能宏偉豐富。”30普拉特之後不久,英國鼓手史蒂夫•費諾內(Steve Ferrone)[與湯姆•佩提和傷心人(Tom Petty and the Heartbreakers)一起合作] 加入進來,演奏底鼓部分。
傑克遜與波特雷溝通過鼓點部分需要有多麼宏大,特別是在第二段歌詞之後。31 “就是這非常史詩般豪壯的搖滾節奏,”波特雷說,“和鼓一起爆發。邁克爾不斷說,‘要磅礴壯闊,要磅礴壯闊。’”32一旦歌曲的大部分都已成形,享有盛名的安德列•克勞奇合唱團(Andraé Crouch Choir)(該合唱團之前為“Man in the Mirror(鏡中人)”配唱過和音,並曾在《危險》專輯中另外兩首歌曲中獻聲)加入進來,錄製歌曲史詩般終曲的合唱部分。整個錄音過程都用多個攝像機錄了下來,展現出一幅協作能量的非凡場景:傑克遜和波特雷已將所需聲音就位,並討論編曲;排練和對場地佈置及設備做最後的調整;合唱團聚攏成一圈,頌唱出磅礴的旋律。“我們提前幾天給了他們一盤錄有邁克爾主唱部分的磁帶供他們排練用,”波特雷回憶道,“然後他們帶來了最美妙的和音編排。”33 宏大壯麗的身歷聲被兩個紐曼M-49麥克風捕捉下來,還有一個最好的EMT 250用來捕捉混響。得到的結果則是擁有現場表演自然能量的強有力、戲劇般的高潮。
傑克遜很喜歡它。的確,這樣的效果讓最有辨識能力的專業人士都印象深刻。“《地球之歌》的貝斯比我聽過的任何一首歌曲都要深沉,”布拉德•巴克瑟說,“它不同凡響。通常你可以將一首歌曲混到半英寸類比(磁帶)的兩條聲道上,然後在貝斯上給點活力,但如果混到數位磁帶上,就不可以這樣做,因為聲音會失真。那條音軌竟然保持了更多的貝斯元素,更加飽滿——以至於給人CD可能無法保持的低音幻覺。比利和布魯斯•斯維登是這方面的大師。他們有魔法塑造那些低頻音色,將某些元素拉出,這樣就能夠將其他元素進去。 這從心理上讓貝斯聽上去盡可能宏偉豐富。”30普拉特之後不久,英國鼓手史蒂夫•費諾內(Steve Ferrone)[與湯姆•佩提和傷心人(Tom Petty and the Heartbreakers)一起合作] 加入進來,演奏底鼓部分。
傑克遜與波特雷溝通過鼓點部分需要有多麼宏大,特別是在第二段歌詞之後。31 “就是這非常史詩般豪壯的搖滾節奏,”波特雷說,“和鼓一起爆發。邁克爾不斷說,‘要磅礴壯闊,要磅礴壯闊。’”32一旦歌曲的大部分都已成形,享有盛名的安德列•克勞奇合唱團(Andraé Crouch Choir)(該合唱團之前為“Man in the Mirror(鏡中人)”配唱過和音,並曾在《危險》專輯中另外兩首歌曲中獻聲)加入進來,錄製歌曲史詩般終曲的合唱部分。整個錄音過程都用多個攝像機錄了下來,展現出一幅協作能量的非凡場景:傑克遜和波特雷已將所需聲音就位,並討論編曲;排練和對場地佈置及設備做最後的調整;合唱團聚攏成一圈,頌唱出磅礴的旋律。“我們提前幾天給了他們一盤錄有邁克爾主唱部分的磁帶供他們排練用,”波特雷回憶道,“然後他們帶來了最美妙的和音編排。”33 宏大壯麗的身歷聲被兩個紐曼M-49麥克風捕捉下來,還有一個最好的EMT 250用來捕捉混響。得到的結果則是擁有現場表演自然能量的強有力、戲劇般的高潮。
接下來的一年,傑克遜與波特雷繼續修補這首歌——頭幾個月在西湖錄音室,後面幾個月在(加州)謝爾曼橡樹園的Record One錄音室。不過,隨著《危險》專輯錄音工作的推進,傑克遜的工作重點轉向節奏曲目,尤其是在新傑克搖擺製作人泰迪•萊利(Teddy Riley)於1991年早期加入製作團隊以後。不過波特雷仍然很有信心,認為《地球之歌》不但能進入《危險》專輯,還能成為專輯的壓軸之作。
隨著專輯於1991年秋天開始收尾,波特雷提交了主幹磁帶(一個簡單的收錄混音的多軌磁帶)。這首歌現在的歌名是“What About Us”,除部分最終的配唱還未完成外,波特雷認為這首歌已“完成”了。“從一開始這就是我們優先製作的曲目之一,”他說,“我為它感到非常自豪。” 34 然而讓他(和很多其他人)感到意外的是,傑克遜並沒有將它選入《危險》專輯的最終曲目名單。波特雷非常失望。“他們給索尼高層播放所有曲目時我不在場,所以我是後來才知道的。”傑克遜同樣很失望。這首歌對他而言意義重大。而他對這首歌的終極承諾——它必須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而他並沒有感覺到這首歌已經達到了這樣的目標。
所有與傑克遜一起合作過的人都瞭解他是無可救藥的完美主義者:每一個細節,從概念到製作到混音到母帶,都必須完全符合他的要求,否則就會被他“打入冷宮”。有時候會讓人非常沮喪。有些合作者與他一起工作了數月,卻沒有任何素材能進入專輯。有時候在他原本只需堅持採用一個早期版本時,他自己也承認對一首曲目考慮過多或製作過度。
然而完美主義總是會得到回報,因為他總會有一些新的發現讓歌曲更豐滿強大。“邁克爾總是在經歷很長一段時間盡他所能發現一切相關元素來真正充實一首歌時,才會感覺好一些,”波特雷承認,“有一個流程我學得很好,MJ發佈任何一首歌都會經歷這樣一個過程: 觀察、重新思考、用現場演奏代替MiDi等等。那是一個耗時很長的過程。” 35 在很多情況下,普通聽眾可能不會注意到這樣的細微差別,但傑克遜卻感覺讓他的藝術“達到人力所及的完美程度”是他與生俱來的責任。
除未完成的歌詞外,他的關注重點是在《地球之歌》後半段添加更多的動力、能量和力量。當假音在呼喚中哭泣(波特雷將其描述為“非常馬文•蓋伊式”)而回應無比痛苦時,他不確定這是否捕捉到了他原本希望傳遞的憤慨和緊迫性。還有一些較為次要的細微差別,他則希望用配器和混音予以調整。於是,隨著傑克遜《危險》巡演的啟程,《地球之歌》將需要在儲藏室中再擱置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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