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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29

Remember the time 在最後的日子裡保護他 (Chapter 12)

來源:百度邁克爾傑克遜吧  中文翻譯 沫沫愛邁克















Chapter 12


20世紀80年代,作為世界上最富有的藝人,邁克爾傑克遜消費奢侈——因為他有錢。但儘管他斥鉅資建設自己的遊樂場和其他專案,傑克遜還是有名的會精打細算。他會仔細核對自己的付款單來確保不被人利用,炒了那些他不信任的人。但不知從何時開始,這樣的傑克遜不見了,他不再關注自己的資金,開始信任錯誤的人,而他的財富也開始流失。
1993年孌童案後,傑克遜的收入就開始減少,但他的消費依然巨大。除去Neverland日常運作的花費,傑克遜每年還要花幾百萬美元租飛機,買古董,油畫,住酒店以及其他個人消費。如果只是這些奢侈消費的話,他還能夠負擔,但是歌手還要在他的專輯上做巨大的投資。
為了完成他的MV短片“Thriller”和“Bad“,傑克遜投入大量資金——那時投資肯定能賺回來。而到了90年代,他繼續花費數百萬美元拍攝各種MV,銷售結果卻表明這些投資
不再能帶來相應的利潤。越來越多的經理人和金融管理師開始介入歌手的事務,將他的錢用在可疑的地方並引起了更多的法律糾紛而不是財富。儘管理論上講傑克遜依然能賺取數百萬美元,但他很快發現自己陷入嚴重的經濟危機。
1995年,傑克遜將ATV歌曲目錄50%的版權賣給Sony得到1億美元。1998年他的債務繼續上升,傑克遜向美國銀行貸款1.4億美元,並將他在Sony/ATV的股份作為抵押。2000年,傑克遜的抵押貸款上升到2億美元,而他和Sony之間還有很深的債務問題,Sony繼續減少他的未來收益——而他的賺錢能力本就在下降。

于此同時第二次孌童案爆發,債務問題依舊,而傑克遜卻沒在意他的日常支出以及官司上的費用——這些每月要花費超過400萬美元。由於官司漫長,傑克遜沒能每月向美國銀行付款,而後貸方將他的貸款賣與Fortress投資集團,一個專門處理不良資產的避險基金會。
在2005年底,傑克遜再度拖欠債務,Fortress不斷打電話催債,令Sony高層也非常頭疼。
因為如果傑克遜繼續拖欠,他在Sony/ATV的股份——如今價值接近1億美元,可能會被拍賣售給出價最高的競標者,而Sony也不想被強加一個他們不歡迎的新合資者。到來年的四月,危機暫時擋住了,Fortress同意重新調整債務結構以便讓傑克遜先周轉一下,但需要用夢幻莊園抵押2300萬美元的貸款。
儘管債務問題上一團糟,邁克爾傑克遜每年仍然能賺數百萬美元,大多數是通過他買下的歌曲目錄。但由於唱片公司也是他的債權人之一,這些錢先被扣除用來還債。而傑克遜其他的債權人卻沒被付款,這引起了一系列的法律訟訴更加影響了他的財政問題。製片人Marc Schaffel,因為合作關係曾貸款給傑克遜幾百萬美元,在2004年將歌手告上法庭,最終勝訴獲得90萬美元。Prescient Capital,一個做仲介的公司,曾負責處理傑克遜和Fortress集團間的債務問題,最近也起訴傑克遜拖欠談判費。傑克遜在2007年6月離開拉斯維加斯前支付給Prescient公司3百萬美元。

其他訴訟追著他到了佛吉尼亞。Dieter Wiesner,在03年審判前擔任他的經紀人為他處理個人事務,起訴傑克遜在此期間拖欠3000萬美元,這逼迫傑克遜去華盛頓Venable律師辦公室做證詞,同時還威脅要起訴他支付700美元——傑克遜在海外時他處理事務的花費。
這十幾年來,傑克遜的債權人和管理者們放任他的過度消費和錯誤投資,每個人都努力讓他撐住這樣他們就能多榨取一天他身上的財富。但這些年的管理不善終於把傑克遜推到了懸崖邊上,他的億萬資產帝國倒塌正是因為內部的腐朽和各種“蛀蟲”的侵蝕。現在這令他的新保鏢們也非常苦惱,傑克遜卻並沒做什麼來阻止。
Bill:過去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我們的薪水就經常延遲,他們會在兩天后,或者一周以後發。可當我們到了佛吉尼亞?他們直接不發了!從我們到的那天開始,薪水徹底斷了。
最開始的兩周,我們覺得只是正常的推遲。可過了三周,一個月,五周,六周還沒發,我們給Raymone打電話,每次她的藉口都一樣,她說正在等一些交易處理好;傑克遜先生的錢現在沒周轉過來;她也沒給其他人發薪水等等。可實際上我們發現別人的薪水都發了,Grace的發了,Neverland的保鏢薪水發了,我看見很多財務方面的檔進進出出,而那些律師也從沒少拿過五位數甚至六位數的聘用金。我發現Raymone每月給她自己開3000美元的薪水,還要加上她在拉斯維加斯公寓的租金。

所以其他人都有工資,只有Javon和我沒有,而我們在這裡日以繼夜的為傑克遜先生工作。拖欠我們的那點工資跟其他人拿得數目根本沒得比,Javon比我更氣憤,快要抓狂了。他也看到了檔上那些大數目的轉帳,他說:“Shit,我們為啥得不到工資?TMD錢呢?”
Javon:我們唯一的收入就是每天的飯費了,一天75美元。這些錢買了吃的後還有剩餘,所以你知道我們怎麼做了吧?我們去買Top Ramen(類似於速食麵的東西),熱狗,三明治,買了很多天天都吃這些。然後把省下的錢寄回家,我們只能做這些了。
Bill:但是光寄飯費也不夠,八月中旬時,我女兒打來電話說:“Daddy,家裡的燈沒電了。”
在我外出工作的時候,有親戚朋友陪她住在一起照顧她。但我在房子外面安裝了攝像頭以便隨時監控,保證女兒的安全,現在沒電了,我也沒法看攝像了。這讓我很苦惱,家裡也沒有空調,拉斯維加斯的溫度已經到了46°C。我跟她說:“沒關係,寶貝,我會解決的。”我打電話找人幫忙,我只能做這些了。
Javon:緊接著Bill,我家很快也沒電了,我還剛有了小孩兒。而這時候,Raymone不接我們的電話,我花了好幾天時間才聯繫上她,她說她會給我一個信用卡號去支付電費,但工資還是發不下來。當我給電力公司打電話付費時,卻發現她給我的卡根本不能用。兩周以後我的車被收回,因為我沒法支付貸款,銀行就把車收走了。
Bill:當我們從拉斯維加斯開車到佛吉尼亞並取代了Raymone的那些人後,我就知道她肯定會生氣。我從Grace那裡得到點消息,她和我說:“Raymone對你們使那些人被解雇感到生氣,那些人都是停了本來的工作來給老闆當保鏢的。”
我說:“真是糟透了。”
Raymone從來沒說:“嘿,我不給你們工資是因為你們讓我沒面子。”但我想很明顯這是我們拿不到錢的原因。

Javon: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傑克遜先生堅決不讓我們向Raymone彙報他的行蹤。而到了佛吉尼亞,他直接告訴我們無視她。他說:“要是我找Raymone有什麼事,我會讓你給她打電話的,平時不要接她電話。”
她開始用恐嚇法操縱我們,她會打電話說:“我剛接到一家電視臺的電話,他們說有人看見傑克遜先生穿著睡衣在Chantilly溜達。他為什麼要穿著睡衣呢?我要知道你們在哪這樣才能回復他們。“
她說這些的時候,傑克遜先生就在車裡坐著,根本沒穿睡衣,我們正在Chantilly附近的地方。她想通過這種方式打聽我們在哪,我覺得她特別怕傑克遜先生去一些商業會面而不讓她知道。
Bill:雖然我們的職位沒有Raymone的高,但她卻把我們看做她控制傑克遜先生的絆腳石。她耍的所有小把戲都證明了一件事:誰得到傑克遜先生的重視,誰就能控制錢。
所以她做的一切都很明顯了,她的最終目是通過不給我們發工資拖死我們。這會讓我們非常難受最後除了辭職別無他法。她甚至不在意直接說出來,在她用同樣的藉口拖了我們兩周以後,我打電話找她要工資,她說:“你要知道,傑克遜先生把你們置於一個很糟糕的境地,他自己欠了很多債,我要是你們的話就直接辭職了,得不到工資別想讓我幹下去。”

聽了她這些話,難道要我們辭職離開他嗎?我覺得她肯定是想讓她的人來代替我們,我應該即刻告訴傑克遜先生。他也知道我們的工資不能穩定發放,他總是對此表示抱歉,但我知道他還不瞭解這次情況的緊急,其實我們不想直接和他說這事,名人們是不會坐下來拿著計算器一筆一筆算工資工時的,這是經理人和會計該做的事。你不用和委託人交涉,因為在正常情況下,所有這類事情在我們和Raymone之間就能解決了。但很明顯現在不管用了,而且我覺得傑克遜先生需要知道這些。有一天,我正在開車,我把收音機關上說:“先生,您介意我跟您說些事情嗎?”
“當然,Bill,怎麼了?”
“我們問Raymone什麼時候才能發工資,她說您把自己的財政搞得一團糟,如果她是我們的話會辭職。”
他聽了非常緊張,他說:“Bill,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這樣做。”他的語氣非常焦慮,好像以為我們已經決定要走了。他說:“你們等一等,我會確保你們得到工資。”之後的幾分鐘車裡非常安靜,然後他突然說:“她怎麼敢這樣?她怎麼敢讓你們離開我和我的孩子?”我從後視鏡看到他搖著頭,臉色鐵青。
這事遠沒結束。平時我替他接收郵件和包裹。很多這樣的東西,我不會仔細看是怎麼回事。但每次我會流覽第一頁看是誰發來的,這樣我好通知他檔的出處。我經常收到Raymone發來的包裹,當我們在佛吉尼亞的時候,我收到她發來的一份檔,是一份貸款申請書,好像涉及到300萬美元。她讓我拿給傑克遜先生簽字,她給我打電話說:“如果你讓他在上面簽字,我就給你們開工資。”
而當這些東西拿給傑克遜先生征得他許可的時候,無論是什麼拿到他面前,他都會簽字。他的律師說:“傑克遜先生,這個是用來幹什麼什麼的。”他直接簽字了,不管是什麼。
他很少過問文件是來自誰的或者是幹什麼的,我從沒聽他說:“不行,這樣不對,我要另一種解決方案。”他只是直接簽上名字,他不想再看見這些東西,想讓它們趕緊消失。

Middleburg外面的人都要經過我才能聯繫傑克遜先生,於是我感覺到Raymone想用我們的工資作為籌碼,來讓我按照她的意願去影響傑克遜先生的商業決定。就像在拉斯維加斯時一樣,她和Greg Cross在貸款上依然爭論不休。我會同時收到他們兩人發來的檔,是來自不同銀行的申請書。要是Greg發給我什麼東西,Raymone就會打來電話說:“別讓他簽那個,讓她簽我的檔。”
與此同時,Greg Cross也會給我打電話說:“不管Raymone發來什麼,都別讓他簽,我要先看看。”Greg不是直接控制我們工資的人,但他總是說:“我盡力幫你們搞到工資。”
後來我慢慢瞭解到,這些貸款項目可以解決傑克遜先生的財政問題,而簽了他們誰的申請書就意味著誰能掌控資金的流向,涉及到上百萬美元。
這件事拖了好幾周。到了八月中旬我收到Raymone的郵件,她說傑克遜先生批准了一份25000美元的獎金可以解決我和Javon的工資問題,只要那筆交易搞定我們就能得到獎金。這感覺像賄賂,我和Javon每天靠Top Ramen速食麵和熱狗填飽肚子,而她引誘著我說:“讓他把這個簽了,每個人都能得到工資,你還能有25000美元的獎金。“
Javon:每天Grey和Raymone女士都試圖說服Bill,然後有拼命巴結他。我從不插手這些,我總是閉上嘴做自己的工作。Bill不得不忍受這些口水戰,但他不是那種受人擺佈的人。他儘量避開這些,那些Greg和Raymone的檔,他在第一頁貼上便簽:這是來自Greg的;這是來自Raymone的,然後拿給傑克遜先生。我們倆都持一個觀點:傑克遜先生是成年人,他自己會決定簽誰的。
Bill:貸款這事還是拖著,最後到了我必須找人問問的份上,我問Grace:“我到底該怎麼辦?“她認為我不該被夾在中間,也是這時候我被介紹給Peter Lopez。
Peter Lopez,他和傑克遜先生是老相識。Lopez是音樂界一流的律師,和女演員Catherine Bach結婚,她演過《The Ducks of Hazzard》。Lopez還是施瓦辛格的朋友,施瓦辛格任命他去加利福尼亞州體育委員會工作。Lopez先生是處理傑克遜先生各種事務的律師之一,他們經常交談,但他們的關係更像朋友而不僅是律師—委託人的關係。因此他們的談話更私人,比如“家裡怎麼樣?孩子們好嗎?“

我知道Lopez是傑克遜先生信賴的人,所以我聯繫他並把當前的情況告訴他。通過和他談話,我瞭解到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傑克遜先生的世界裡了。他說:“Bill,我明白你現在很困難,但最好的辦法是把這些告訴Michael。“
可我已經跟他說過這事了,我們向傑克遜先生暗示了問題但沒起任何作用。
Javon:他開始看出我們的情緒低落。那天我們正在開車,他說:“夥計們,你們想說點什麼嗎?你們看起來不太好啊?“
我們直接跟他開門見山了:“傑克遜先生,我們的工資停發很久了,我們忠於您,為您工作,但我們要給家人寄錢回去。”
他說:“什麼?你們還沒拿到工資?!”
“沒有,先生。”
“可我讓Raymone給你們發工資了啊!我跟她說了!Bill,你能幫我撥通Raymone的電話嗎?”
他當著我們的面給她打過去,開了免提。Raymone接了電話,他說:“Raymone,我的人情緒低落,他們的工資怎麼回事?你到底什麼時候付他們工資??”
他真的沖她發怒了,她開始慌了,結結巴巴的用那些老藉口搪塞:“我會解決的,我們正在等一些事辦好,我會解決的。”
他開始沖她嚷嚷:“Raymone…Raymone…Raymone!!你趕緊給他們付錢,他們正在保護我和我的家人!沒有我機器根本不會運轉!!”
她說:“我這就付錢,這周就付錢!”
“什麼這周?他們現在就在我旁邊,Raymone,這周什麼時候?”
那天是星期二,她說:“我週四開工資。”

然而週四到了依然沒錢,我們當時想:我去,你在玩兒我們嗎?也是這時候我們知道傑克遜先生真的無法掌控他的錢。他已經直接向她下達了命令而她放了他鴿子。他一直為此道歉,他說:“夥計們,你知道這不是我的錯。”
“是的,傑克遜先生,我們明白。”
“我說給你們付錢,她說了馬上就付,但你知道這不是我的錯,對嗎?”
Bill:他確實盡力了,這不是他的錯。但另一方面,我覺得他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我們這樣的人都拿不到工資,那沒電了沒人管,手機也會用不了,他還不明白。
Javon:你能看出來別人是假裝哄騙你還是真心實意待你,他是真心無法控制這些。但我們仍然很鬱悶啊,我們想抓著他問:“你應該是掌控全域的人啊,為啥你不能控制呢,為啥你管不了你的人呢?”
Bill:有一天,他跟我說:“搞定了,他們關閉了一個大項目,你們這周就能拿到工資了。”
項目關了,依然沒錢。他給我打電話說:“Bill,我很抱歉,你們本應得到工資。但給Greg結帳的工資比我原來想的要多,所以這些錢都給他了。”
我當時想,這TM是怎麼回事?這些律師為你工作啊,難道錢不是第一時間由你來決定怎樣支配嗎?我能理解Greg需要工資,但我們也需要啊,我們已經身無分文了。

有一個上億美元的“邁克爾傑克遜公司”,24小時運作,可實際上根本沒人管,沒有組織,沒有實體的公司,只是一群不同的人通過處理不同的議程來牟利。他甚至沒有辦公室,他的辦公室就是他住的地兒,他的商務電話可以是任何你塞在他手裡的電話,也沒有郵箱位址。他的信件通常先到Raymone那裡,人們先發給她,她再快遞給我。粉絲們知道我的位址,甚至會把信件發到我家裡。
傑克遜先生以為Raymone在華盛頓經營他公司的官方辦公室。有一天我按照她給的地址去拿包裹,我到了以後發現是一座房子,那是她住的地方——她在家裡處理傑克遜先生的事務。後來的一天我聽到他談論Raymone是怎麼管理他的辦公室,我說:“先生,Raymone沒有辦公室。”
“不,她有啊,她在華盛頓管理我的辦公室。”
“不是的,傑克遜先生,她就住在華盛頓,她在家裡工作。”
“你的意思是我沒有辦公室?”
問題不是他沒有辦公室,而是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沒有辦公室。他和自己的事務處於脫節狀態。

我接觸的最多的人是Raymone和Greg,但還有很多其他的人:律師,會計師,助理,打雜的,一些人有權利開支票並簽字。也有一些人代表他參加會議簽合同。但誰向誰報告,各自負責什麼,這些都不清楚,工作也就沒意義。
我覺得,一方面來說是錯誤的信任,他信任了錯誤的人,他選擇相信他們但他們卻利用了他。而另一方面是他厭倦這些,那時候他被這一切搞煩了。他只想和孩子們待在一起,創作他的藝術,而除此之外的事他都不太想管。那幾個月裡我一直幫他接收各種信件,所有檔都是先經過我。所以我很確定他沒有收到對帳單或者財務報告之類的東西,他沒有支票本,也沒有定期和會計師一起查看帳單。
他的一生都如此富有,所以我認為他不覺得自己可能會破產,他只是覺得肯定會有錢。他總是有現金,拉斯維加斯的房子裡就藏了很多上百上千的鈔票,在小保險櫃裡。所以我覺得在佛吉尼亞他肯定也帶了很多現金。對他來說,這是真正的錢,是他可以直接拿起就花的錢。而一旦他有這些錢,他就不會再去想剩下的了,比如他那些投資和版權涉及的錢。
我覺得給他管錢的人也知道這一點:只要拿給他大量的現金,他就不會去關心剩下的錢,事實上他確實不管。
有一天我開車送他去華盛頓,他在和Peter Lopez打電話。我能聽到他們部分談話,傑克遜先生說:“Peter,我不知道我的錢都在哪,還有多少,你能幫我查查嗎?”
從他嘴裡聽到這些話我覺得糟透了。由於長期忽視財務問題和信任錯誤的人去管理它們,這給他惹來了各種各樣的法律問題。邁克爾傑克遜就像一塊膠布,專門粘各種訴訟案件。不誇張的說,在任何時候都有上百起訴訟等著他,有些根本就是無理取鬧,比如親子官司之類的,但還有一些是很嚴重的巨額索賠。隨著他的財務脫節,人們拿不到工資,所以沒人處理這些,很多交易也是違約的。

有一大批起訴者:前任經理助理們聲稱他們被欠了工資;為他製作專輯和錄影帶的人聲稱他們沒有拿到技術費,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我收到過很多寄給他的法律檔,我也看到了上面涉及多少錢,他會花十幾萬,甚至50萬美元解決這些訴訟。當人們覺得能得到點什麼的時候他們就會起訴,而人人都知道只要你起訴邁克爾傑克遜,你就能得到點錢。他會挑戰那些無理取鬧的案子,比如聲稱自己是他孩子父親母親的傢伙,他會把他們統統趕走。
但如果是那種需要出庭作證的起訴呢?他會給你錢讓你走。因為自從經歷了2005年的案子,他再也不想踏入法庭一步了。
Javon:在佛吉尼亞的時候,我們送他去Greg Cross在華盛頓的事務所作證。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他也去過兩次,他很怕去那。
作證就是一場持續一天的馬拉松,他們讓他坐在椅子上,然後對面的律師會盤問他好幾個小時。傑克遜先生團隊的人也在房間裡,他們都是按小時幾百美元收費的。通常他們會提供午飯,因為你要在那待好久。他們的一個會議室裡擺了很多三明治,點心,水果。中午Greg會出來叫我們吃飯,我和Bill就去那個房間抓點東西吃。我們邊吃著三明治邊說:“哥們兒,還要等多久啊?我真是不想在這兒待了。”然後我們聽見身後的聲音,回頭一看竟然是傑克遜先生,他說:“嗨,夥計們。”
“哦,嗨!傑克遜先生!”
我感到措手不及,他們把他撂在這個房間裡,他一個人坐著,就像角落裡的小孩子一樣。我敢發誓一定是他的律師們讓他待在這休息一會兒,然後午飯時間一結束,他們就把他帶回會議室,讓他坐在椅子上接著盤問他。
當我們開車回家的時候,他都快暈了。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發洩憤怒:“我受夠這些狗屎作證會了,我受夠了。這些人一遍一遍問我同樣的愚蠢問題,我只想回家看我的孩子。”

Bill:你能看出來這些事給了他很大壓力,他的失眠症也變嚴重了。在Middleburg的時候,我們晚上會在房子周圍巡邏。沒有路燈,只有房子裡的燈光。他的房子和我們的房子是這片區域唯一的住宅,所以外面通常是一片漆黑。而在這個特別的晚上,淩晨2:30我正在巡邏,這天晚上滿月所以比平時亮一點。我繞著房子開車,突然看見前面有人在走。我無法第一時間看清是誰,他穿著綠色帽衫下麵是睡褲。我想可能是也住在Middleburg的鄰居吧。我開車在後面跟了他一分鐘,然後打開了聚光燈,他竟然都沒轉身,只是把手插在兜裡繼續走。於是我在他旁邊停了車說:“Hello?”
這傢伙從他的兜帽下抬起頭,竟然是老闆。我驚訝的說:“嗨,傑克遜先生?您還好嗎?”
“是啊,我挺好。”
我說:“您想要兜風嗎?“
“不用了。“他說,”這樣就挺好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真是太驚訝了。但他表現的很平常,所以我估計他確實挺好。我說:“好吧,先生,晚安。“
我把聚光燈關上在後面看著他,直到他走回房子裡。
Javon:他總是跟我們說:“你們不知道自己是多麼幸運。“或者”你們不知道你們擁有什麼。“一開始我們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心想:啥?你可是邁克爾傑克遜啊。可後來我們明白他什麼意思了。
有一天我們開車從Middleburg出去,孩子們看到一片操場,他們非常興奮想去那玩兒,還求著他們的爸爸停車和他們一起玩耍。我說我們不認為這裡安全,這兒還有其他的一些孩子和父母,而孩子們沒有戴面具可能會被偷拍。傑克遜先生讓我們停車,他說他在車裡待著這樣孩子們就不會被認出來。於是我們帶著孩子們去玩了,他們在公園裡跑來跑去。傑克遜先生坐在車裡看著他們。
Bill:如果你是一個父親你怎麼看?你只能隔著深色玻璃看著自己的孩子和陌生人玩兒?
我無法想像我和我女兒要是這樣該怎麼辦,所以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敢跟他互換位置。

Javon:作為邁克爾傑克遜的保鏢,我們都是強壯的大塊頭,應該時刻保持強硬。你不能總是表露情緒,但有時這真的很難。如果我不瞭解他,當我在收音機上聽到報導說邁克爾傑克遜抱怨他不能和孩子一起去公園玩,我可能不會關心,可能想他只能忍忍了。但現在我親眼見到這一幕,才體會到他話中的含義。
你能從很多小事窺見他的生活。有一天在華盛頓,兩個會見之間有一點休息時間,他讓我們開車在城市裡四處轉轉。我們開車去Georgetown,在一家酒吧前等紅綠燈。這是一家愛爾蘭風格酒吧,現在人們又都下班了,傑克遜先生看著人群進進出出,他說:“有一天我也要進去說:‘酒保,給我杯啤酒!’,總有一天我會這麼做的,我就這麼走進去。“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一個十二歲男孩在討論長大以後要當宇航員似的。就好像去酒吧對他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聽了他的話Bill和我說:“這沒問題先生。您沒理由不能去,我們和您進去,錢就是上帝,您想要放鬆那就去,有我們呢。“
我們鼓勵他,但他很害怕進去,他說:“那些人不會讓我待在那的。“
Bill:他不信任陌生人。每當他陷入人群中,他會非常慌亂和緊張。有天下午我們在佛吉尼亞的一家商場,Javon去取車了,我和傑克遜先生在出口等著。有人認出了他,漸漸圍了一小群人。他簽了一些名,向人們揮手。氣氛很和諧沒有大舉圍攻的景象,而當Javon開車過來為傑克遜先生打開車門的時候,人群後面有個人喊:“Fuchin’ child molester!“

我清楚的聽到了,我看向Javon,他也聽見了。我們只能祈禱傑克遜先生沒聽見。但我們開了一會兒車後,他傾身過來說:“夥計們,你們聽見剛才有人說什麼了嗎?“
“沒有,先生。“我答道,“我沒聽見什麼,Javon,你聽見了嗎?“
Javon搖著頭說:“沒有,先生。“
傑克遜先生說:“我想我剛剛聽到有人說了很不好的話,我發誓。別騙我,你們聽到了嗎?“
“真的沒有,先生。“
我們不想對他說謊,但我們知道如果承認會發生什麼,聽到別人喊他孌童犯?那會徹底毀了他。他會關上門待在房間裡至少一個星期不出來,我們不想看見這個。
我們開著車,接下來的十到十五分鐘都沒人說話,他在後座突然說:“我永遠不會傷害孩子,我寧可割腕也不會傷害一個孩子。“
對我來說,我從不相信關於他的謠言。作為一個從Jackson 5就開始喜歡他的粉絲,我從不相信那些。他的兄弟姐妹,他的父親和我家很相似,我也是在這種家庭長大的。他們就是典型的想走出貧民窟的黑人家庭,我們家族也努力這樣做。我想有很多黑人家庭都能理解傑克遜家族,對他們感同身受。
然而在Thriller之後有了改變,你仍然熱愛Michael,但此時的他已經站在了一個你不能感同身受的級別上。你看到他做各種事,古怪的事,和童星Webster玩耍,和Brooke Shields約會,養猩猩。我知道他與眾不同,但我不覺得他會與眾不同到傷害一個孩子。第一次我就不信,第二次我也不信。但當第二次控告庭審的時候,不管你信不信,在公眾的眼裡這就是既定事實:他被看成一個怪物。

Javon:如果你是一個喜劇演員當需要點笑料的時候,你只要提到傑克遜先生的名字就能讓前五排的人發笑,真的。人們不會意識到他也會為此受傷。
我是在美國中南部長大的,過去聽了這些笑話也會發笑。我跟Bill不是一代人,他那一代的人對傑克遜家族有更多的敬畏。我更多屬於嘻哈的一代,我們愛傑克遜先生的音樂,但只覺得他是一個古怪的搖滾明星。你喜歡他的歌,但當說到他私生活的時候也會感到好笑。
但現在呢?當我聽到說相聲的人拿老闆當笑料,真是一點也不好笑了。這讓我很生氣,就好像有人取笑你的朋友或你媽媽一樣。
Bill: Javon特別氣憤,他都想打人了。有一次我們在電視上看到Katt Williams取笑傑克遜先生,Javon就沖著電視嚷嚷:“要是我遇見Katt Williams,我就扇他那張沖老闆噴糞的嘴!“那天在佛吉尼亞的商場,聽到有人喊”child molester“之後,Javon就用耳機對我說:”我看見是誰說的了,我看見了,我想揍他一頓你覺得呢?“
我只能說:“別去了,Javon。“
他是認真的,但這令人沮喪。人們對他的觀念已經超出我們的控制範圍,就像Friend和Flower。要是你聽到別的明星和歐美模特出入酒店的傳聞,你甚至都不會去過問。但因為是邁克爾傑克遜,人們就會認為這是古怪的。但這不是我看到的,我看到的是一切看似古怪的行為下,一個正常人極度渴望正常的生活。一旦你成為他身邊的人,就會意識到很多謠言和評判都是錯的。我也是一個父親,要是我真覺得他傷害了孩子那我肯定踢他屁股。
Javon:當你近距離接觸他的時候,你的看法會徹底改變。比如他和孩子的關係,過去我們一直疑問:“Blanket看起來比Prince 和Paris更像他,他們都是他的孩子嗎?“我們剛開始為他工作的時候也問了自己很多這樣的問題:”他們都是親生的嗎?“但當你和他們一起相處後,你看到他撫養他們的方式,就不會再想這些了。他們就是他的孩子,他是他們的父親,他們是一家人。

Bill:每一天,世界各地都有夫婦用代孕母親,試管嬰兒,卵子捐贈。人們用不同方式組建自己的家庭,沒人會質疑這些家庭的合理性。沒人指著他們說:“這不是你的孩子。”但到了邁克爾傑克遜這裡,人們甚至質疑他做父親。就我看到的一切來說,他們比任何我見過的家庭都更美好,更充滿愛,真的沒什麼可說的。
有一個週末我們帶孩子們去華盛頓,我們決定晚上在四季酒店過夜而不是回Middleburg。傑克遜先生打電話給我說孩子們想游泳。於是我聯繫了經理,他們同意關閉泳池兩小時以便傑克遜先生使用。遵循慣例,我們檢查了這片區域確保安全。泳池周圍有3個攝像頭,我們也確保它們拔掉了電源。然後我們護送傑克遜先生和小傢伙們下來,孩子們都有自己的泳衣,人字拖,泳圈。Grace也跟著我們一起。
到了泳池,Prince和Paris直接跳了進去,他倆都會游泳。Blanket等著Grace幫他系上飄板才能進去。當孩子們游泳的時候,傑克遜先生在周圍溜達,他在唱歌,沉浸在腦海中的旋律裡。這時他看起來有點不同尋常,因為他比平時更興奮,更活躍。他低聲唱歌,開始只是哼哼,然後打著拍子唱的更大聲了。我和Javon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們都覺得他現在心情不錯。我到更衣室和健身房裡巡視,確保沒人會突然進來。
Javon: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傑克遜先生抬起頭看到了一個攝像頭。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大聲喊:“我告訴過你們不能有這個!我TM告訴你們了!!”他怒氣衝天,跑到攝像頭下面跳起來想把它抓下來。
Bill:我聽到Grace尖叫:“Bill ! Bill!!”我趕緊跑進去,傑克遜先生幾乎爬上了牆,他抓住攝像頭使勁的扯,我一邊跑向他一邊喊:“傑克遜先生!那個沒有插電源!沒插電源!它不能錄影!”
“我不管!我不管!”
他已經把攝像頭的托架拽松了,只剩下幾根線連著。然後又跳起來直接把攝像頭從牆裡扯了下來,他直接用手扯下來把它摔在地上,他沖著它嚷:“我討厭這個!我討厭這個!!”
我跑到他面前,他看著我,眼睛裡充滿血絲,他的手也流著血,那些金屬線割破了他的手指。他沖我嚷道:“你們得看著點這個!你們必須注意它!他們是我的孩子,我不想別人給他們拍照片!”

我努力去解釋攝像機的事,但說什麼都沒用了。他的反應真的把我嚇著了,我第一個想法是他可能受到了什麼刺激。我從沒見到他情緒這麼激動過,從來沒有,幾乎瘋狂了。
Javon:所有人都安靜了,我們不知道該說啥,不知道該怎麼做,怎麼反應,怎麼處理。他最後平靜下來,繼續呆在泳池旁。Bill拿來急救箱為他處理手上的傷口,綁上創可貼。後來酒店要求他賠償攝像頭8000美元。
我們感覺很難過,實際上好多次都很難過。因為我們的工作是保護他,但卻不能讓他擺脫那些曾經發生過,傷害過他的事。
Bill:回到佛吉尼亞的那個晚上他給我打了電話。在這之前他讓我給他拿瓶酒,我把酒送進他的房間,我估計這是我睡前的最後一件事了。後來大概淩晨3點,我的電話響了,是傑克遜先生房間的號碼。我拿起電話心想可能有什麼緊急情況了,他說:“Bill,你睡了嗎?我希望沒有吵到你。”
“我很好,先生,一切都好嗎?”
他說他只是想說說話,於是我們開始聊天。關於他的孩子,關於Raymone,他說:“有時我真的受夠他們了。”
“什麼,先生?”
“我受夠這一切了。”他聽起來好像儘量不讓自己哭出來,他已經哽咽了。“他們怎麼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待會兒?我不是馬戲團的小丑,我也不是動物園裡的動物。我只是想一個人待著,人們怎麼就不能理解呢?“
這不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談話,只是他說,我聽著。他說的很多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樣回答。我沒經歷過他經歷的事,我不能在電話裡假裝非常感同身受。而且我知道他給我打電話並不是想聽我的想法和觀點,只是想傾訴,發洩一下。
“我只是想讓我的孩子活的比我好。“他說,”我永遠不想讓他們經歷我經歷的那些事。當你的孩子向你要東西,而你卻要派其他人去買,你們明白這種感受嗎?我很感激你們為我孩子做的事,但我是他們的父親啊,應該由我來做,但我只能在車裡坐著。有很多事我都無法為他們做,因為我一出現人們就不放過我。你們不明白這種感受,你們真的不明白,我只是想和孩子們過正常的生活。“
我說:“我理解,先生。這是您應得的。”

我記得我當時站在房間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簡直不敢相信現在發生的一切:我竟然聽到邁克爾傑克遜給我打電話傾訴。我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從我們的談話,我也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我能感到他經歷的一切在壓迫著他。那時候,保護他就是我的生活,我去佛吉尼亞是因為他去佛吉尼亞,如果明天他去馬里蘭州,那我們也就去那。他去哪我們就去哪,他的行程就是我們的行程。但我不能說這是一次美好的旅行,因為他的生活不美好,我們也有一些快樂的時候但那真的不夠。有很多混亂,持續的焦慮,像打仗一樣,不知道該信任誰。
他淩晨3點給保鏢打電話傾訴,我覺得如果他給我打電話,那說明他真的沒人可打了。Javon和我都感到這一點:與世隔絕。我們倆至少能互相說說話,傾訴那些令人難過的事。但我們也不能和家人,朋友說這些,我們要找理由說服自己為何拿不到工資。所有的事都要保密,你要把它們都憋在心裡,你感到快被它們吞噬了。所以當他跟我說他受夠了這一切時,我能明白為什麼了:我僅僅過了7,8個月這樣的生活,就已經覺得精疲力盡,而他從十歲開始就這樣了。
我們又談了一會,他一直為此道歉:“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Bill。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先生。”
“謝謝你,我要去睡覺了,晚安。”
(第十二章完)

2017-04-26

Remember the time 在最後的日子裡保護他 (Chapter 11)

來源:百度邁克爾傑克遜吧  中文翻譯 沫沫愛邁克















Chapter 11

弗吉尼亞州的小鎮Middleburg,位於華盛頓以西1小時車程的地方,這裡一直是西海岸富人們最愛的度假之所。群山環繞著的村莊旁是田園般的農場和鄉村別墅,這裡的居民最愛的運動是打獵狐狸和賽馬,當地的旅遊公司稱這片土地是“國家賽馬場和狩獵場”。
Goodstone Inn距離Middleburg大概十分鐘車程,邁克爾傑克遜決定在這裡度過夏天。
Goodstone是個面積達640英畝的廣闊農場,可以開放式放牧,樹木叢生的道路旁蜿蜒著小溪。農場中央過去是馬房,如今改成了餐廳和辦公室。而一些少數的農舍和住宅改建成華麗的獨立式套房,專給遊客居住。傑克遜和他的孩子們住在擁有4間臥室的豪華住宅裡,位於農場北部。
對邁克爾傑克遜來說,最好的休假之所不是奢侈的住宅,而是能不被發現和打擾的地方。當他離開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媒體報導他搬到了這座城市的另一座房子裡;也有其他小報說他可能去了西海岸。華盛頓這邊也有各種各樣關於他行蹤的報導,但他確切的位置始終沒被洩露。傑克遜總算是逃出了地圖,真正放鬆下來享受家庭生活。
Bill:我們到達Middleburg的時候已經晚上11:30了,通常這麼晚了我不會再給傑克遜先生打電話,但這次我得告訴他我們回來了。他說:“你們回來了?太好了,飛的怎麼樣?”
我說:“先生,我們沒坐飛機,是開車回來的,我們把您的車帶來了。”
“你們開車過來的?!哇,太棒了!”
Javon:第二天早上我們去房子的時候,Raymone雇的保鏢都坐房子外的車裡。一看見Bill和我回來了,他們明顯不高興。我們走進屋,傑克遜先生把孩子們都叫來說:“看看誰回來了!”
孩子們都跑過來給我和Bill一個大大的擁抱,他們說:“歡迎回來,Javon!我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們!”我說,我真的很想,也一直擔心著他們。

Bill:我們把孩子們最喜歡的玩具帶來了,男孩的兵人模型,女孩的玩偶,他們都非常興奮。那個銀色小箱子我一直隨身帶著,這可是此行的頭等大事。整個早上,我都在想他肯定很興奮拿到它,但當我交給他的時候,他表現的很淡然。他只是把它放在一邊,好像那不是什麼重要東西似的。他甚至都沒打開檢查一下。
我們談起了一路上發生的事,我告訴他當Raymone一直沒給我回電話時我決定開車過來,這讓他更生氣了,他說:“這些傢夥什麼都告訴她,我讓他們帶我去趟雜誌店,他們還要打電話告訴她——我每一個行動。”
現在我們把傑克遜先生的車帶來了,他提議我們不需要Raymone的人了,他說:“告訴她這些人都被解雇了。”
我不太想跟她交談,真的不想。我知道她肯定很生氣我不聽從她的安排,所以當傑克遜先生讓我這麼做的時候,我很猶豫。他說:“你想讓我跟她說?“
”最好是您來,先生。“
“好,我跟她說。“
Javon:然後我們就看著她雇的人離開了房子,這些傢夥都帶著情緒;我本想上去跟他們解釋一下,但他們根本不理我。他們收拾好東西開車走了,我和Bill搬到他們住的房子,我們開始像往常一樣工作了。
Bill:國慶日的時候人們會慶祝好幾天,路邊有很多煙花攤兒。傑克遜先生非常想放煙花,他讓我去買一捆,我花了大概500美元。國慶日那天,我們看見傑克遜先生和孩子們天黑以後跑到空地上放“鞭炮“,“瓶子火箭“,”羅馬焰火筒“。從我們的房子裡能看到他們放的煙火。
Javon:大多數時候他們不做什麼事,孩子們在外面的大空地上玩兒,傑克遜先生在屋裡待著。我們基本都是在餐館吃飯,上午下午的時候在周圍巡邏,確保一切正常,要麼就是跑跑腿,在他想出去的時候安排行程。

Bill: Goodstone的人給我們列了一些可以帶著孩子玩兒的活動。這附近曾經是美國內戰戰場,賓夕法尼亞州南部有一個遊樂場“巧克力王國“,但離我們太遠了。不過還有別的活動,包括坐熱氣球,當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我覺得熱氣球絕對是邁克爾傑克遜最後的選擇;可沒想的是他第一個就挑中了熱氣球,他給我打電話說要帶著孩子們坐熱氣球,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對Javon說:”熱氣球?他還不知道我不會上去,對嗎?“
Javon: Bill明確表示他不會上去坐熱氣球。我說:“我也不敢上去啊,沒門。“我們兩個都不想上去,可總得有一個人跟著傑克遜先生啊。所以我倆一直在討論到底誰去?總要有一個上去。
Bill:我們早上5:30就出發了,大概6:30到達發射地點。一對夫婦在經營熱氣球,他們不知道是誰要坐,以為只是普通來旅遊的家庭。我們到了以後他們開始準備熱氣球,還給孩子們講解熱氣球是怎麼工作的和一些安全預防。他們上去前先吃了點早飯。
該起飛了,孩子們都很興奮他們從沒坐過這樣的氣球,他們邊說笑邊跑上去。我和Javon拖著腳步站在後面,傑克遜先生說:“你們不上去嗎?“
我瞅了瞅Javon , 意思是:先生,還是讓Javon上去吧。
Javon說:“呃,我不行,我不行。“
一瞬間氣氛有點尷尬,傑克遜先生說:“怎麼了,你們害怕坐這個?“
我可不想告訴這個男人我怕坐熱氣球怕得要命,我說:“呃,我們不是害怕,只是…..你知道——“
“沒關係,害怕的話你直接說就行了。“
“呃,呃,不是…你知道,我們只是覺得——“
他說:“好吧,你們就在下麵開車跟著怎麼樣,我們沒事。“
我說:“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先生。我們會在下麵看著您的。“
於是我們開車跟著他們,熱氣球飛得特別高,天氣晴朗萬裡無雲。但我還是在慶倖自己沒上去。
當他們著陸的時候,傑克遜先生走過來對我說:“Bill,我覺得那個開熱氣球的人拍照了。”
有時候你會覺得他在這類事情上過度偏執——但有時事實證明他是對的,我去找那個人說:“嘿,我需要看看你的手機。”他有個新IPhone,我看了裡面的照片,這傢夥果然暗中偷拍了。不過他只拍到了Blanket的後腦勺,但這已經侵犯了傑克遜先生的隱私。就連假期裡放鬆玩耍的時候,他也不能信任別人。我把照片刪除了。

Javon:在拉斯維加斯時保護邁克爾傑克遜的隱私還是相對容易的,因為那座城市有太多的富豪,他們都有自己的保鏢;而酒店裡也有專門為富豪明星們準備的私人房間。如今在佛吉尼亞郊區保護這個男人就是全新的挑戰了,他和我們都保持著警惕。
Bill:有一天,他決定去沃爾瑪購物,只有我和他兩個人;Javon在陪著孩子們。我們走進超市,他戴著面紗,穿了一身黑。他先進去而我穿著便衣在後面緊跟著他,門口有一個老保安,我們進去的時候他一直盯著傑克遜先生看。我聽見他說:“你看見那人了嗎?他穿的像是來搶劫的。”
我們進了超市後,傑克遜先生抓了個小推車,開始在過道中溜達。他看著那些商品——衣服,DVD——就像普通顧客一樣。我們剛待了20分鐘內就聽見傳呼機的聲音,一個員警走過來了。我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了在拉斯維加斯那次可怕的購物經歷,Oh, shit,又要來一次嗎?
員警走過來跟傑克遜先生說了幾句話,這時已經有人停下來盯著看了。我趕緊過去跟員警交涉,開始那一大套演說:這是個著名人物,我是他的保鏢之類的話。像以前一樣,員警想知道這人是誰,可我再也不想上次的購物經歷重演了,我不想說這是邁克爾傑克遜。可員警非要知道姓名,他說:“這到底是誰?”
我急中生智,說:“這是Prince。”
“誰?”
Prince。”
“紫雨裡的那個人?”
“是的先生。”
“那他為啥要穿成這樣?”
“他不想被認出來。”
“哦,我們還以為他要搶劫呢。”
“不,先生,我們只是購物而已。“
於是這個員警告訴了另一個員警,又告訴了樓層經理,消息傳開了,人群散了。如果是邁克爾傑克遜,那絕對是大舉包圍的場面;但如果是Prince,人們並不關心。就是這麼回事。
我們回到車裡的時候,傑克遜先生問:“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說:“我告訴他們您是Prince。“
Prince?“
“是啊。“
他大笑著說:“難怪他們讓我獨自待著了。“
Javon:每週一次,孩子們會選個地方去玩,其中他們最喜歡的是兒童遊樂餐廳。由於Middleburg位置偏僻,最近的遊樂餐廳要開45分鐘車到華盛頓南部的亞歷山大港。
我們帶孩子們去過三次,前兩次都是我和Grace陪著孩子去餐廳,而Bill陪傑克遜先生去購物。但第三次傑克遜先生也想跟我們一起去,他想看著孩子們玩。於是我先護送孩子們進去,十分鐘後傑克遜先生和Bill進來。
孩子們在玩,傑克遜先生戴著帽子和麵紗坐在角落裡。孩子們知道在公共場合的時候不能跑向爸爸說話,這是規則。你能想像嗎?當你的爸爸坐在屋裡而你卻要遠離他?但他們就得這麼做,就像他們在外面使用假名一樣。但Paris呢?她特別愛Daddy,她腦子裡已經沒有“不能跟Daddy說話“這回事了。她坐在滑梯的頂端大聲喊:”看!Daddy!Daddy!我要滑下來了!快看我!“
我已經提醒過她別這麼做,但她太興奮所以不管不顧了。這倒不是什麼大麻煩,這裡有很多爸爸,她可能喊的是任何一個。但幾分鐘以後,他和另一個小女孩在充滿海洋球的池子裡玩兒。突然Paris跑向他爸爸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拉下他的面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又拉上面紗跑回去玩了。

那個小女孩看到了這一幕,她站在海洋球裡盯著戴面紗的男人,一臉快要暈倒的表情,就好像她都不會呼吸了,她太震驚以至於說不出話。最後她終於回過神來,用手指著特別大聲的喊:“媽媽!!是邁克爾傑克遜!那是邁克爾傑克遜!!媽媽!邁克爾傑克遜!!”
Bill:整個房子瞬間安靜了。所有人都看向我們,傑克遜先生閃電般起身走出門,他沒有跑,只是飛速的走。我趕緊跟上他,指示Javon陪著小傢夥們。當我走出去的時候,傑克遜先生正在車子旁,但他打不開車門。於是他彎腰躲在兩車之間,我跑過去,他說:“Bill,快開門。”
我也打不開,鑰匙在Javon那裡。傑克遜先生又跑著穿過街進了一家Staples(賣辦公用品的公司)。我特別緊張,四處張望想看看有沒有人跟出來,不過令我驚訝的是沒人跟著我們。
Javon:而在遊樂餐廳裡,人們正在四處看,你能聽見他們談論:“邁克爾傑克遜?”“她看見邁克爾傑克遜了?”“不可能,不可能。”沒引起什麼動靜是因為沒人相信,誰會相信邁克爾傑克遜會出現在亞歷山大港的兒童遊樂餐廳呢?還是在星期二的晚上?可憐的小女孩,所有人都覺得她在編故事,可她誓死保證她說的是真的。她一直在跟媽媽解釋,最後她走向Paris說:“邁克爾傑克遜是你的爸爸嗎?”
Paris快速的回答:“是啊,我保證!”

Bill:有一天下午,傑克遜先生給我打電話說:“Paris想請你辦點事,你能進來嗎?”
我走進屋,Paris和他爸爸坐在一起,他推著她說:“去吧,問問他。”
她說:“Prince有了肯雅,可他不讓我和他一起玩,我想問問你能不能幫我找一隻小貓。”
貓?我想,誰會在旅行的時候買一隻貓呢?但Paris就用那雙綠色的大眼睛看著你,你怎麼能拒絕她呢?可我也不能直接去買一隻,因為傑克遜先生說要去領養一隻,來幫助那些被遺棄的小動物。於是我回去和Javon說:“呦,咱們得找只貓。”
我們上網查找,發現在Chantilly有一家寵物店,位於華盛頓周邊的小鎮上;距離這裡大約45分鐘車程,這家店可以領養被遺棄的寵物。我列印了每一隻小貓的照片,大概有100只左右,我把它們拿給Paris說:“看看你喜歡哪只?”一小時後,她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她選的貓:一隻金棕色和白色條紋相間的小貓。
第二天早上,我辦了點事,又簡單吃了早飯就出發了。當我到寵物店的時候,他們告訴我:“對不起,先生。那只小貓已經被領養了。”有人提前一天收養了小貓而網站還沒更新。
Paris剛剛給我打過電話,她問我是否買到了那只小貓,還說:“別忘了給它買貓糧和玩具哦。”她特別興奮,聽到她聲音裡充滿著期待與快樂,我知道我不能空著手回去。我看著其它的貓想找一隻類似的,可是沒有。於是我對店裡的人說:“嘿,聽著,我女兒非常非常想要那只貓,我需要知道是誰領走了。”
他告訴我他們沒有權利洩露這些資訊,我說:“那你給領養的人打電話,把我的號碼給他。”他又說他們只有那人的家庭住址,我請求他們把地址給我,我說我只想給那人支付更多的錢買回小貓。最終他們把地址給我了,我用GPS定位,那地方很遠開車要1個小時。我的天,我覺得自己像要去某人的家裡執行任務。
終於到了那裡,收養貓的是一個單身老人,我解釋了情況。看樣子他對這只貓還沒有什麼感情,他只養了一天,我說:“我怎樣才能得到這只貓呢?”
他說:“好吧,其實你只要把我支付的錢給我就行。”
“你付了多少錢?”
25美元。”
但我給這老人300美元現金,我用的是我自己的錢。我趕緊抱著小貓上車,飛一樣的開回Goodstone。我至少已經出去了2個小時,回來的路上我的手機一直在響,Paris問我:“你到了嗎?你到了嗎?你什麼時候回來?”她打了太多的電話,我都來不及接了。我終於趕回房子,把車停在門口。她一定是一直在窗戶邊望著,因為我剛一停車她就興高采烈的跑出來,從我手中抱走小貓又跑回房子。
之後我剛坐回車裡,她又跑出來,喊著:“BillBill!",她跑到車窗旁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說:“謝謝你把貓咪帶給我!”
看到她如此開心,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Javon:傑克遜先生給孩子們最大的驚喜是帶他們去盛頓玩了三天,去看Smithsonian博物館和動物園。我們安排博物館和動物園的工作人員在早晨開館前帶領他們遊覽一遍,我們先去了航空航太博物館,國家歷史博物館,印第安人博物館,最後一天去動物園。
Bill:我們通過秘密頻道進入動物園,一位管理人員帶領我們參觀,還有一位華盛頓政務委員會成員也在,這些都是Raymone通過她的政治關係安排的。
他們開車帶著我們環遊動物園,先看了猴子館,爬行館。最有趣的是傑克遜先生自己就曾有個動物園啊,我們看老虎的時候傑克遜先生和管理人員深入探討了野生老虎的保護問題,以及人工圈養的最好方式。有時候管理人員問我們是否想去看某種動物,而傑克遜先生說:“不,我們不需要看了,我以前養了很多。”
一半的時間管理人員都看起來很困惑,他的表情就像:我在這是幹啥的?為什麼不讓他們自己參觀呢?
Javon:當我們看河馬的時候,Bill和傑克遜先生,Prince ,Paris走在一起,他們都見過河馬所以很快就走開了。而我陪著Blanket走在後面,他有點掉隊因為他迷上了看河馬。他覺得這是最酷的動物,Prince有了小狗,Paris剛有了貓咪,所以Blanket認為他也應該有個寵物,他喊道:“Daddy,我想要一隻河馬做寵物!”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但我知道這小傢夥可不是在開玩笑。如果他們還住在Neverland呢?我敢肯定養只河馬絕不是問題。傑克遜先生提出過很多匪夷所思的要求,我還是有點期待他會說:“夥計們,我需要你們給Blanket找只河馬。”不過傑克遜先生只是順著他說了一句:“恩,我們會考慮考慮的。”
管理人員說如果Blanket喜歡河馬可以去喂喂它們。他們給他一些蘋果,但防護柵欄太高他扔不進去,於是我舉著他扔,他扔進去後我把他放下來,轉身去跟著大部隊走。我的眼睛一直沒敢離開他,但那一瞬間他開始爬柵欄,他想爬上去接著扔蘋果,已經爬了10英尺高,我的腦子裡飛快的閃過接下來的劇情:明天的頭條會寫著“邁克爾傑克遜的兒子被河馬吃了。”我趕緊過去抓住他的衣領說:“快點下來否則你被河馬吃了而我會丟了工作!”
Bill:要是Blanket真的掉進去了,我們只能沖河馬開槍了。

avon:有些天傑克遜先生只是帶著孩子出去兜風,看看山坡,鄉村的景色,我們會開車好幾個小時。每次路過曾經的內戰戰場——南北戰爭地Manassas 時我們會停下來,傑克遜先生坐在後座上給孩子們講述內戰的歷史,他會指著說:“聯邦軍在這裡打仗…..“或者”5000多名邦聯士兵在這裡戰死。“談論歷史知識的時候他非常精通,Prince聽得很認真,他非常好奇會問很多問題,而ParisBlanket就一般了。
Bill:我們本應該在這裡度過3個星期的假期,如今3周過去了,但我們還是待在這裡。拉斯維加斯的房子到期了,也沒有關於接下來搬到哪住的消息。我們沒法告訴家人何時回家,我們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就是:好吧,我們就住在佛吉尼亞的養馬農場,就這樣。
我們得在路上買衣服,因為來的時候沒帶那麼多,我們去Burlington服裝城買,傑克遜先生也是,他說:“我要給孩子們買點衣服。“他把每個孩子穿衣的尺寸號碼告訴我們,然後我們去買。而他自己只想要睡衣,他是邁克爾傑克遜,他不會穿他不需要的衣服。
Javon:跑腿兒成了最麻煩的一件事。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他也會派你去買東西,不是一長串清單,只是他當時比較需要用的東西:比如iPhone附件,速食,等等。不會很費事,因為走5分鐘就有很多超市和餐館。可在這裡,最近的超市在Chantilly,而整個Chantilly只有一家寵物店,一家麥當勞,一家DVD音像店。很多地方我們用GPS都定位不到,我和Bill都不是本地人,每次外出都會迷路。
有一天晚上,傑克遜先生打電話說要和孩子們看電影,問我們能否買點爆米花。但他要的不是普通的爆米花,而是電影院賣的那種。那天是星期三,已經接近午夜,而我們住在佛吉尼亞的郊區。我們給華盛頓東部郊區的每個電影院都打了電話,但它們都已經關門了。後來我們給電話本上的商店打電話,終於找到了一家鄉村雜貨店賣Jiffy Pop(爆米花的一種),這種爆米花可以自己用烤爐做。我們開車過去買了好幾袋子,然後在我們的小廚房裡爆了,再裝進Tupperware的大碗裡。
第二天早晨,傑克遜先生問我們:“夥計們,你們去哪買的爆米花?“
我們告訴他經過,說這種是Jiffy Pop , 他哈哈大笑說:“你們要是找不到那種爆米花,沒關係啊,直接跟我說就行了。“
Bill:他是《辛普森一家》的大粉絲,他有每一季的DVD。那個夏天七月的最後一周,《辛普森一家》的電影上映了,他非常狂熱的想看。有一次我們路過電影院,他發現大廳裡有幾個用來宣傳的吉普森巨型人偶。他說:“哇,Bill,我想要那個,把那個拿給我!”
在傑克遜先生提出的所有奇怪要求中,這個絕對能排到前五。這些人偶展品太大了,有真人那麼高,吉普森一家的每個成員都有,而且都特別沉。可是這些大玩意兒運到哪呢?我們不可能運回家啊,沒有地方擱,他想讓我把它們弄回房子裡?我們隨時都可能離開那裡呀!難道他要帶著它們到下一個賓館?再說他要它們幹什麼呀?——這些都不重要,他就是想要。我給電影院的經理打了電話,她說1個展品1000美元。
Javon:它們太大了根本塞不進SUV的後備箱,我們只好租了輛卡車,把它們運回他在Goodstone住的房子。當我們搬進屋的時候,他就像一個耶誕節早上收到禮物的孩子,聲音裡充滿興奮喜悅,他說:“你們可能認為我買它們一定是瘋了,但你們想過20年以後它們值多少錢嗎?”

Bill:當我們剛飛到佛吉尼亞的時候,曾經談過要在Goodstone Inn搭建一個錄音棚並請黑眼豆豆等音樂人來做Thriller 25專輯,這事還在談,但是就像其他還在商談的工程一樣,沒什麼進展。傑克遜先生不想在這做音樂,他唯一真正想做的,感興趣做的就是電影,他想拍電影。
他的夢想是拍一部關於埃及法老的大電影,不是真人電影而是動畫版的,但這種動畫不像Pixar(美國的一家動畫電影工作室),更像《阿凡達》那樣,用動作捕捉和綠光屏製作出來,當時這種技術剛剛誕生。他總在車裡談論電影,他說:“我要拍一部關於埃及法老的動畫影片,所有的孩子都會喜歡的。”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他也愛談論,現在他開始越來越多的將精力放在這上面,這也是Michael Amir過來的原因。
Michael Amir Williams是伊斯蘭國家的人。傑克遜先生通過Feldman在洛杉磯認識他,大概是在他從日本回來買了好多舊書的那段時間。Michael Amir在洛杉磯的南加利福利亞大學的電影專業工作,他也想拍電影,由此他和傑克遜先生建立了關係。當我們在佛吉尼亞的時候,傑克遜先生告訴我Michael Amir要過來幫他做電影。
Javon:傑克遜先生和Michael Amir接觸越來越多,他飛過來,他們一起工作幾天,然後他又飛回洛杉磯。傑克遜先生開始派我們去買一些高檔的電影設備,帶剪輯軟體的電腦,15千美元的攝像機,2000美元的綠光屏,他想學習這些設備是怎麼工作的。他們把這些設備搭在房子裡,我進屋的時候常看見他們在使用攝像機,在螢幕上放短片。
還有一個南加利福利亞大學的電影教授也來過,是一個中國男人,是Michael Amir所做項目的導師。他應該是“動作捕捉”這方面技術的專家,傑克遜先生讓他倆都到佛吉尼亞來探討各種不同的電影工程,他們大概來了5,6次。

Bill: Michael Amir並不是他在佛吉尼亞時的唯一拜訪者。還有兩個人也過來看他,她們的出現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到那兒的兩周以後,他跟我說有個朋友要來。
我問:“我要先調查一下這個人嗎?”
他說:“不,不用,她沒問題。”
後來的幾天,每當我們談到為這個人做的安排事宜,他都只稱她為“朋友”。
JavonBill過來跟我說我們要去機場接人。我問:“是誰啊?”
“一個叫Friend的女士。”
Friend?這是她的名字?”
“這就是傑克遜先生告訴我的全部了。”
我立刻意識到這次情況不同以往。通常每當有人拜訪時,Raymone女士會安排行程並給我們指示。傑克遜先生不會管這些,但這一次,他親自給我們航班資訊並告訴我們要把她送到哪個酒店。這說明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Bill:我們開車到杜勒斯國際機場接她。她有我的電話,抵達機場後她告訴我們去哪個口接她。她有東歐口音,可能是德國人。我們開車到領取行李的地方,她沖我們揮手,然後我們幫她把行李搬上車。
Javon: 這個女人非常,非常的美麗動人。她有一頭烏黑的卷髮,幾縷搭在臉頰上。身形嬌小,大約5英尺4英寸(4050px)。身材很好,很苗條。她很少說話,非常安靜。我們做了自我介紹但她也沒說什麼。從機場回去的路上,她給傑克遜先生打了電話說:“我到了,他們正送我去賓館。”這又是一個表示她非常重要的信號,傑克遜先生換了新IPhone才兩個星期,還沒什麼人知道號碼,而她卻知道,這告訴我他們很親密。

她住在Chantilly的賓館,Hampton Inn,距離我們住的Middleburg45分鐘車程。我們把她安頓好後給傑克遜先生打電話彙報,Bill和我都很奇怪為什麼她住在賓館裡。通常傑克遜先生會讓我們把客人接回家,而這次卻住賓館。
Bill:我的確覺得這有點奇怪,她只是一個人住在賓館裡,大概兩天以後傑克遜先生過去看她。
每次都是我送他去約會。晚上,在孩子們都上床以後,Javon負責看護他們而我開車帶著傑克遜先生去Hampton Inn。我們從緊急出口溜進去,我護送他進房間,然後在外面等著他打電話叫我。第一次去的時候,他在那待了大約4個小時。他從不在那過夜,每次都是在孩子們吃早飯前回來。而且他也從沒把她帶去見孩子們。
後來又去了幾個晚上。有天晚上,我帶過去一台DVD播放機並幫他們接好線;他說他們想看點電影,她待了1周後走了。
JavonFriend是第一個來的,Flower第二個來。也就是Friend離開的幾天以後,傑克遜先生告訴我們航班資訊,同樣的行程安排,所有的這些都是保密的。他也從不用她的真名。她住在Red Fox Inn,實際上位於Middleburg,離我們住的地方更近。
Friend非常漂亮,真的很漂亮。Flower還行吧,她有金棕色的頭髮和雀斑。Friend明顯更吸引人,Flower很普通,就是路人那種。
Bill: Flower也住在海外,但她沒有口音。兩個女孩都是卷髮。我知道他喜歡卷髮這款,以前住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有一個卷髮女歌迷老待在房子外面,而他總是說她非常可愛,所以我認為這是他的菜。

我不認為他像在意Friend那樣在意Flower。當Friend來的時候那可是大事,他會派我們去買精美的禮物;我還去蒂芙尼為她買過首飾。他們會拉著手,在車裡坐的非常近,擁抱,親吻。他們會調情,彼此間很親密。
Flower,我們沒有為她準備過什麼,他只是去Red Fox Inn看看她。她更積極,有“侵略”性。很明顯她想得到的比他想給的多,我曾聽到她說:“讓我們一起拍張照吧。“而他說:”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她在強迫他,但他不在乎。Flower只來過一次,後來我就沒再見過她。而Friend在兩周以後又飛過來。
JavonFriend第二次飛來的時候,有天晚上傑克遜先生說想帶她去華盛頓。他想讓她看看林肯紀念堂和其他的景點。所以我們把車準備好,大概午夜時分,Grace看護孩子們,我和Bill帶著傑克遜先生去賓館接Friend,然後直奔華盛頓市區。我們開車的時候,他們坐在後座輕聲交談。中間的簾子拉上了,我們又把收音機打開給他們留些私人空間。
我們在距離華盛頓紀念碑一個半街區的地方停車,我們得從這走過去。停車的時候,我把收音機關上想告訴傑克遜先生已經到了,不過我們聽見的都是窗簾後面嘴唇發出的“啪啪“聲。我知道是咋回事,他倆正在熱吻呢。我不想打擾他們,但也只好咳嗽了一下說:”呃,傑克遜先生?傑克遜先生,我們到了。“
“哦!好的,great,我們走吧!”
Bill:我們下車前,傑克遜先生問我周圍是否安全。我下去向四周看看,已經很晚了,外面沒什麼人,看起來我們不會被跟蹤。所以我覺得沒問題,他用一條圍巾裹住頭,遮住臉,但也沒完全藏起來。
我們步行到林肯紀念堂,路邊的樹影投在地上,他們終於可以不被打擾的漫步了。他們只是四處逛逛,交談,看看景點。儘管已經很晚了,但紀念堂的燈都是亮著的。Friend拍了些照片,但你能看出來他們沒給彼此照相,只照了紀念堂。

後來,傑克遜先生說他想去看看越戰紀念碑。我們步行過去,他們走到石牆前交談並讀出一些陣亡者的名字,他說:“真令人羞愧,令人羞愧,這太荒謬了,這麼多無辜的孩子死了。”他問她是否知道Marvin Gaye寫的一首歌“What’s going on”。她看起來不太熟悉,他就邊走邊給她唱了幾句:“War is not the answer, for only love can conquer hate.”
看完越戰紀念碑後我們回到車裡,傑克遜先生想四處流覽下風景,再帶她去看看白宮。你不能直接在白宮前面開車,所以我們只是在周圍轉轉,看看進白宮的大門,又繞著拉斐特公園開了一圈。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傑克遜先生準備回去了。我們正要調轉車頭上公路,突然聽到警笛聲,我看到後面有藍色的警燈。Javon把車往旁邊開了開,想讓後面的警車過去,但是它就在後面跟著,後來正對著我們又開來一輛警車,停下來擋在前面。
我通過後視鏡看到警車裡下來一個人,他穿著全套的戰術裝備:靴子,自動化武器,防彈背心。另一個人在車尾站著,第三個人站在我們車的斜前方。他們以戰略位置包圍了車子,他們不是員警,應該是特工處的,負責反恐的。我不知道他們想讓我們幹嘛,但我很緊張。傑克遜先生和Friend都在後面坐著,Javon坐在駕駛位,他跟我說:“Bill,你來解決這個,哥們兒,你來解決。”

我把車窗打開,一個特工走到我這邊,我說:“晚上好,長官。”
他說:“晚上好,我們讓你停車是因為你的車牌是內華達州的,一輛來自內華達州,深色車窗的黑色SUV這麼晚圍著白宮轉悠讓我們覺得有點可疑。“
“我們只是來看看景點。“
“嗯——你剛才停車的時候我查了下你的車牌,你知道這輛車註冊在誰名下嗎?“
“是的,我知道。“
“電腦上寫著這輛車註冊在……..邁克爾傑克遜名下?“
“是的,長官。“
“地點是夢幻莊園。“
“是的,長官。“
“好吧,這是怎麼回事?“
Javon插進來說:“我們在為一名著名人物工作。“但我知道這些人不會明白的,這個特工看看Javon又看看我,說:”我能看一下你們的保險和註冊證明嗎?“
“好的,長官。“
我從手套箱裡拿出這些檔給他,他又問窗簾後面的人是誰。我說:“我的委託人在後面。“
“你的委託人是誰?“
我停頓了一下,“我能下車跟您說嗎?“
“可以。“
我下來把整件事解釋給他,告訴他誰坐在後面,我說我們只是在旅行。他說:“你是說邁克爾傑克遜就坐在後座上?“
“是的,先生。“
他又過去和另一個特工交談了一會兒。我在路邊站著,想著事情最壞的結果,後座上的女人不應該被曝光,我感覺很不好。那個特工走回來把註冊證還給我,點頭示意我可以上車了。另一個特工肯定和他說了什麼,看起來他們同意讓我們離開了。我回到車裡,他又沖我揮手示意我等一下,“還有一件事。“他說。
“怎麼了,長官?“
”你覺得他介意給我們簽個名嗎?“
“我看一下。”我把窗簾拉開一點說:“傑克遜先生,有位先生想問您能否給他簽個名。”
“哦,當然。”他說,“給我一支筆。”
特工拿出筆又從便簽本上扯下一張紙給我。傑克遜先生打開窗簾接過紙筆,這個特工完全是個追星族啊。傑克遜先生簽名後遞還給他,這時候另一個特工也跑過來說:“哇哦,哇哦,能給我也簽一個嗎?”傑克遜先生把後面的車窗打開,對他說“Hello”並給他也簽了名。他們對我們道謝並說晚安,他們走開的時候,第二個特工對第一個特工說:“我的天哪!哥們,我們見到邁克爾傑克遜了,這比見到總統還好!”
(第十一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