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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04

邁克爾•傑克遜舞蹈裡的經典捂襠動作在舞蹈語言中到底是什麼意思?

https://kknews.cc/zh-hk/entertainment/8ea99l.html


首先引用MJ本人在1993年2月10日Oprah訪談中的回答:

    Oprah : I have to ask you this, so many mothers in my audience have said, please ask you this question - why do you always grab your crotch?
    Michael : (Giggle) Why do I grab my crotch?
    Oprah : Yeah, why? We think you've got a thing with your crotch going on there.
    Michael : I think it happens subliminally. When you're dancing, you know you are just interpreting the music and the sounds and the accompaniment if there's a driving base, if there's a cello, if there's a string, you become the emotion of what that sound is, so if I'm doing a movement and I go bam and I grab myself it's... it's the music that compels me to do it, it's not saying that I'm dying to grab down there and it's not in a great place you don't think about it, it just happens, sometimes I'll look back at the footage and I go ... and I go did I do that, so I'm a slave to the rhythm, yeah, okay.

    奧普拉-溫弗瑞:我必須問這個問題,很多為人母的觀眾叫我問:為什麼你總是抓褲襠?
    邁克爾-傑克遜:“為什麼總是抓褲襠?”
    奧普拉-溫弗瑞:為什麼?大家以為你那兒有事!(修正:我們發現你挺喜歡做那個抓襠的動作)
    邁克爾-傑克遜:我覺得是潛意識作怪,我跳舞的時候……如果你是個舞者,你會明白你是在音樂的伴奏下來解讀歌曲。有貝斯,就變成貝斯,有大提琴,你要融入其中。所以你會要表達那個聲音所蘊含的情感內涵。所以,我在做舞蹈動作,然後突然我抓褲襠,那不是事先設計的。我並非預先計畫好要抓褲襠,是沒經細想,完全是自然流露的。有時回看片斷我也很驚訝,我會說:“我真的做了那個動作嗎?”。我是節奏的奴隸,是的,就是這樣。


其次說明下,【This Is It】電影裡某位伴舞督導提到了,“抓襠”動作始於俄羅斯芭蕾。原句如下:

    00:48:46 I saw you, you were going like this, what is this?
    00:48:48 That's Russian. This is Russian.
    00:48:50 So Baryshnikov does it like this...
    00:48:52 ...and you guys are doing like this. Same thing.

Stacy Walker (Associate Choreographer) 也在示範指導時表示:

    00:48:58 I mean we're straight up and down now, right?
    00:49:01 I don't think it's anything except hand moving.

China Daily 評論節選:

    誤會——“抓襠”原是芭蕾動作
    《就是這樣》除了展現傑克遜的舞臺風采,也試圖還原曾被妖魔化的他。曾有媒體報導,當年傑克遜演唱會之所以與中國大陸失之交臂,和他在舞臺上那個“抓襠”動作有關聯。而在《就是這樣》中,通過一個芭蕾舞蹈演員的嘴似乎替傑克遜洗脫了“冤屈”,原來那個動作是20世紀初經典芭蕾舞動作,本來是用兩隻手的,但傑克遜因為一隻手要拿話筒,所以變成一隻手抓。


至於LZ發問的此動作在舞蹈語言中是什麼意思,不妨參考資深邁迷rednight給出的分析。
他執筆的“rednight說MJ”系列,也有專門一篇講述“MJ的抓襠動作”:

在一個合法的現場歌舞表演中,你能想像的最性感的東西是什麼?

是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內盡可能裸露嗎?
不見得。舉個例子來說,經典芭蕾舞的演出中,男女舞者穿著都比較暴露。天鵝舞裙下,女舞者雙腿畢露。她的緊身上衣和游泳衣的遮蓋面積差不多。王子(包括幾乎所有古典芭蕾舞劇的男主角)雖然不直接暴露皮膚,但穿著把雙腿和臀部、下腹部包得纖毫畢現的連褲襪,想看的也都看得到。但是,可有人看天鵝湖雙人舞看的血脈賁張,呼吸急促,縱聲尖叫?那柔婉悽楚的音樂,和飄逸高雅的舞姿,是適合坐下來定定心心地看的。經典芭蕾舞早就被歸入高雅藝術。我幾乎沒看到有人用“性感”來形容經典版的天鵝湖的表演特徵的。

是儘量找相貌美麗身材惹火的演員來表演嗎?
可能也不儘然。首先,怎樣的身材和相貌算是最美麗,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舉個例子來說,歐美女性總體上偏愛肌肉男。當Leonardo DiCaprio剛出道時(參見<日食>,<羅米歐與茱麗葉之現代版>),製作公司有人對他的扮相不滿,認為他應該增加10公斤肌肉,以彰顯男性魅力,才夠格演<泰坦尼克號>。然而影片播映後非常受歡迎。當他真的增加了十幾公斤(也許不全是肌肉。。。。。)後,反而不那麼受歡迎了。其次,長的好的不一定會唱,唱得好的不一定會跳,跳舞唱歌都好的也不一定長得好,這樣的例子太多了,不一一列舉了。

是最大限度地在唱詞和舞蹈動作中直奔主題嗎?
Madonna在90年代初有一個演唱會,直接就叫<E-ro-ti-ca>(注:此處經@馬克桑指正——Madonna在90年代的那場演唱會叫Girlie Show,而不是Erotica,Erotica是演出前年發行的專輯)。這是公開表演的演唱會,應該還算是合法的。其中有不少唱詞和舞蹈動作那可真叫直奔主題。我上高中時買了兩盤VCD(那時候還是很新潮的,價錢也很貴),夜深時一個人偷偷看。看到開始曲半當中時我爸進來了,把我嚇得半死。可是我們不聲不響地看了一段,結果都睡著了。反而是唱到我們都愛聽的<Open Your Heart>時,我們兩一起醒了過來。說到底吸引人的還是音樂。

那麼,為什麼這麼多人,包括這麼多西方人,覺得MJ的舞臺表演這麼性感呢?他的歌詞以”a touch, a kiss”之類點到為止。他只是偶爾扯開T恤露一下肩膀和胸膛,很快又會套上衣服遮住自己。儘管他有一雙漂亮的長腿和小鹿一樣的眼睛,但他身上幾乎沒有看得見形狀的肌肉,更沒有濃密的胸毛、鬍鬚和低沉的嗓音這些西方女性通常認為性感的男性特徵。

但是,他有他的靈性和純真。

當MJ才7、8歲,和哥哥們在酒吧裡表演時,就有幾招必殺技。一是在獨唱中唱到某些特別有感情的唱詞時,會挑一個聽眾,讓她感覺這段是特別唱給她的。請想像一下,當那個眼睛黑亮亮臉頰圓故鼓還不到吧台高度的小蘿蔔頭,站到舞臺邊緣,直到快要掉下去的非常非常邊緣的邊緣,單腿跪地,傾身向你,象個久經沙場的老手一樣直勾勾地盯著你,用童聲幽幽地唱:“my darling, I’m hunger for your love so much...”,有幾個姑娘能忍住不尖叫或大笑?

無論尖叫或大笑,觀眾想必是想起了原唱的成年歌手的性感,更是被這麼一個小不點的不可思議的成熟震住了。不管怎樣觀眾徹底被征服了。

另一招和當時一首流行歌曲有關。那首歌叫<長腿女郎>。兄弟們唱到這首歌的副歌時,MJ會扔下話筒,跳進酒吧的觀眾席,鑽進桌子下麵撩起女觀眾的裙子。在一片驚訝的尖叫和咯咯笑聲中,趁副歌還沒唱完跳回舞臺上繼續唱。不要說換做一個成年男子,就算換做一個少年來做這等事,恐怕早就被暴打一頓趕出去了。但是當時的觀眾非常受用。我看過一個訪談,在90年代還有當年看過Jackson兄弟酒吧表演的觀眾記得這個場景。那可是30年前,當年的女郎這時頭髮都白了。

觀眾之所以受用,一是因為這個場景滑稽可笑,二是因為當是美國風氣還比較保守,女性不好意思直接表達欲望,而面對這麼小的還沒有性意識的小孩,她們有種安全感,把這個當作遊戲,不用擔心受到非議,可以瞬間放縱自己一下。

在MJ成長的過程中,他的純真和靈性的性感始終相伴相隨。當他還時一個小孩子的時候,他的表演熱情活潑,比如在<ABC>中大大咧咧地叫嚷:“stand up, girl! I think I love you! No, sit down, girl. Let me show you what you can do.”,然後唱“shaking, shaking, shaking, baby, ohhh ohhh”。隨著他的成長,他也會顯示出紳士般的溫柔 (<One Day In Your Life>)。然而他在演唱和舞蹈之外,表現得非常單純,甚至羞澀。似乎面對著女孩子就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比如他在72年的一個選約會夥伴的電視節目,看上去就很純。與他老練的舞臺表現成為鮮明對比。

在好萊塢這樣充斥著欲望的地方,他不僅在少年時代沒有象他的哥哥們那樣隨便,直到成年,仍然在男女交往方面謹慎到過分的地步。在整個80年代,他的約會物件是一個著名的處女。以至於93年著名的Ophra採訪時,她拋出那個超級雷人的問題,羞得MJ恨不得把臉埋進座椅的木扶手裡去。

然而在舞臺上,他活力四射,激情昂揚。在Motown25周年的表演中,當<Billie Jean>的唱段大體結束開始獨舞時,他隨著強烈的鼓點掀動胯部,令觀眾尖叫。在80年代,從領口撕開T恤露出胸膛是他招牌的性感動作。在Victory巡演中,他不僅自己撕,還會從自己弟弟Randy身上一把扯掉他的T恤,露出他整個肌肉發達的上身。每到這裡,觀眾幾乎要瘋了。

到了80年代晚期,在錄製<<Bad>>的MV的時候,他又發展出一個招牌式的動作,就是抓襠。這是他和太空步並列的招牌式動作。

這個動作並非從天上掉下來,而是有個發展的過程。在Motown時代的舞蹈中,MJ的舞步通常是左右擺胯。到了80年代初,他開始又更性感的前後(<Beat It>中向後搖帶後退步的舞步)或掀胯(<Billie Jean>現場表演)的動作。在<Billie Jean>現場表演的掀胯動作時,他開始有了抓襠動作的痕跡,但這時他的左手是按在肚臍下方,腰帶扣的位置上,手掌壓著自己的下腹。嚴格來說這還不算抓襠。

到了87年<Bad>的MV中,他開始深入了。他唱到“just no one bad, oh bad”時,右手以側掌的姿勢短暫地伸入腿間,然後迅速抽回。在MV裡這個鏡頭到他的胯部為止,不能完全看清他腿部的動作。但是大體可以看出他並沒有把腿分得很開。

這個動作在91年下一張專輯的單曲<Black or White>完整版MV的最後一段獨舞裡有了更大膽直白的表達。MJ站在孤寂後街的車頂,不僅把整個右手按在私處,還有節奏地揉動數次。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動作完全可以叫做“抓襠”了。在同一張專輯的後一張單曲<Jam>的MV中,MJ又往前走了一步。可以看到他不僅右手放在那個部位,而且兩腿屈膝半蹲,完全分開。到了<In The Closet>這個讓很多人失血過多的MV中,我們同時在逆光的剪影和亮光中看到了這個動作,他果真是張著腿按在自己私處,還是兩手一起按,一邊按著,肩膀還隨著節奏扭動。

Oprah當然也象很多人一樣疑惑。在那個訪談的雷人問題中,這個可以算排名第二吧。MJ當即解釋說那不是刻意而為,自己是節奏的奴隸,只是下意識地做了這個動作,事後自己看了都覺得吃驚。

2年後,還有更吃驚的。在95年MTV頒獎典禮上,MJ表演了包括<Dangerous>在內的組曲,這段表演很多時候簡稱<Dangerous>,這段舞蹈也在今後多次伴隨<Dangerous>表演過。表演的主題和<Smooth Criminal>一樣,是40年代的黑幫。但是由於音樂和舞蹈的基調不同,給人感覺與<Smooth Criminal>截然不同。這回再次露頭的抓襠動作,不但多次出現,分腿,伴著搓動腳跟移動的舞步,而且他再度深入!不再是整個手掌按在私處,而是用右手或左手的中指和無名指伸入胯間,拇指張開,食指和小指翹在外面。這段表演如此之精彩,觀眾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要壓過音樂。

寫到這裡,不禁要問MJ:同學,你這潛意識裡到底在想什麼呢?

以下是我的個人觀點。再說一遍,一千個人眼裡可以有一千種看法,這裡僅僅是個人觀點。你可以不同意我的觀點,但請給我說話的權利。另外,14歲以下的讀者請直接跳過以下段落,轉到末尾一段。

在<Billie Jean>的現場表演中,手按腰帶扣的動作基本上是點綴。在黑暗的舞臺上,他黑衣黑褲,閃亮的白色手套按在下腹,正好標記出了胯部的位置,可以吸引人注意他掀胯的動作。這和用閃亮的襪子和截短的褲子吸引人注意他腳部的動作是一樣的道理。

在<Bad>的MV中,手掌斜插在私處的動作,可能是潛意識中誇耀男性的強勢和力量。這個動作和性並沒有直接的聯繫,因為歌詞、音樂以及MV的情節都不直接牽涉到性。事實上,在這個MV中他有多處誇耀男性的力量的表演。比如跳過地鐵閘機的動作(在所有的MV中幾乎很少看見他大幅度的跳躍),沖拳的特寫鏡頭,環佩叮噹的朋克風格的衣裝,重金屬風味的靴子,集中展現的“兇惡”表情。(悲哀的是,樂評人對這個MV最大的惡評,就是說他打扮過於華麗濃豔,缺少“街霸”味和男性氣概,使這個MV的主題缺乏說服力。當然我並不這麼認為。)

<Black or White>裡的車頂上的獨舞顯然是性的表述。緊挨著這段舞步的還有拉上褲子拉鍊的動作,和飛速踏動的舞步。然而這個揉私處的動作並非為了誇耀性感。這段舞蹈的後半段有許多MJ打砸破壞和嘶吼的鏡頭。把這段沒有音樂的舞蹈和前面的歌曲整體聯繫起來看,表達的是對暴力、不恰當的性和歧視的不安、憤怒與否定。

<Jam>讓我疑惑過一小會兒,但是我認為還是和性有一定的聯繫。其中有一個很有趣的隱晦的段落。它的剪輯順序如下:

正常速度,MJ亮光下分腿抓襠的舞蹈;
慢速,籃球向上飛起的仰角鏡頭;
正常速度,MJ半身鏡頭,做淘氣驚訝的表情,兩臂的動作看似兩手遮住胯間。

這個剪輯暗示了男孩的特質,但並未牽涉到性炫耀。這首歌唱的是年輕人的生存環境,並非講述兩性。

而在<In The Closet>裡,就不用我說了。每到有人貼這個MV為主題的圖,底下就失血暈倒一大片。有趣的是,這個MV裡持續時間最長的、舞蹈動作最多的雙手抓襠動作是逆光的剪影。所謂要有一點含蓄才最性感,說的就是這個。

現場表演的<Dangerous>是個非常有趣的分裂體。這首歌講的是男女關係,但舞蹈演員是全男班底,並且是以黑幫為主題的,與歌曲似乎沒有聯繫。但是舞蹈的編排上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強烈的張力,又暗示出歌曲的主題的意境。在這裡,抓襠的動作的確是在反應性的誘惑,而且不象<Black or White>裡只是個概念的表述。所以在<Dangerous>中,MJ用手勢更具體地表現了這種感覺――找准關鍵點便會引起化學反應。這個動作在這段舞蹈裡,點睛般勾出了兩性間,自然相吸的欲望與被利用的憎恨相互交織的強大張力。

從這個動作的演變來看,它並非只是一個表現性感的動作。在某些演唱會上的表演中,甚至可能只是加強節拍的一個舞步。但是在觀眾看來,足以激發她們尖叫癡狂,同時讓她們的父母尷尬不安。而他寡欲的生活,又使她們可以容忍他的接近極端的表演而不感覺被冒犯。

與此同時,在台下,MJ仍然是圍繞在種種迷霧當中。唯一可以基本肯定的事實是,在他短暫的婚姻以外,他的身邊缺少羅蔓蒂克的女性關係。

MJ是如此一個矛盾重重的綜合體,足以激發女性(包括Madonna)的征服欲望。在舞臺下他越神秘,越純真,在舞臺上他就越顯得性感,越讓人想征服他。他舞臺上的性感,是獨一無二的標誌,是他整個人生濃縮的表演。


資料來源
Michael Talks to Oprah: http://www.mjshouse.com/stories/oprah.html
1993年Oprah專訪MJ文字版: http://www.mjjasia.com/show.aspx?id=1351&cid=20
1993年Oprah專訪MJ視頻版(中字): http://www.yinyuetai.com/playlist/334063
China Daily 新聞稿: http://www.chinadaily.com.cn/hqyl/2009-10/27/content_8852363.htm
rednight說MJ: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26d644e0100f1j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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