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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07

為何與象共舞?

翻譯:nickyli22

兩位資深鐵杆歌迷WillaJoie開設了專門探討MJ藝術的博客:
DANCING WITH THE ELEPHANT(與象共舞)
Conversations about Michael Jackson, his art, and social change(邁克爾·傑克遜及其藝術與社會變遷對話錄)

薇拉與喬伊簡介
薇拉·斯蒂爾沃特(Willa Stillwater)是《M Poetica: Michael Jackson's Art of Connection and Defiance》(M Poetica:邁克爾·傑克遜的聯繫與抗爭藝術)一書的作者,同時也是《重新解讀邁克爾·傑克遜》一文的作者,這篇文章總結了《M Poetica 》的部分中心觀點。薇拉是英語文學博士,她的博士研究專注于文化敍事(如種族主義)通過“刻入”我們身體而兌現的方式。她認為這一概念是邁克爾·傑克遜作品的一個重要元素,是邁克爾稱為社會調適的內容的組成部分。她從九歲起就是邁克爾·傑克遜的歌迷。

喬伊·柯林斯(Joie Collins)是邁克爾·傑克遜歌迷俱樂部(MJFC)的創始人之一。她為MJFC撰寫過大量文章,1999年起幫助創立了MJFC網站,並負責管理網站的新聞和歷史板塊。多年來她已代表MJFC進行過多次採訪,並負責俱樂部的郵件通信。她還曾有幸做客夢幻莊園。她從三歲起就是邁克爾·傑克遜的歌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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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 嗯,“與象共舞”,用來做一個專門探討MJ及其藝術的博客標題,是不是相當奇怪?嗯,其實未必。等你知道我與好友的來歷以及這個博客的緣由後,就完全不會再有這樣的感覺。
我叫喬伊·考林斯(Joie Collins),是MJFC(邁克爾·傑克遜歌迷俱樂部)網站的負責人之一。無需贅言,我當然是邁克爾的超級粉絲,從很小很小的時候看傑克遜五兄弟在《靈魂列車》上表演開始就一直是他的歌迷。我幫忙管理MJFC已經有很長時間了,這是我的興趣所在。管理網站的新聞頁面,答復網站的商業郵件,都讓我獲得極大的滿足感。最近,我有幸結識了薇拉·斯蒂爾沃特(Dr. Willa Stillwater)博士。當時,她請我閱讀她的新書 M Poetica》,並從歌迷的角度給出誠實的、來自直覺反應的回饋。
我不知道她當時是否真的明白她期望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回饋。你懂的,作為MJ的歌迷,我們對自己的意見是相當嚴肅的。接下來,你可能已經猜到了,我“誠實的、來自直覺反應的回饋”直接激發了一場激烈的辯論!薇拉與我一來一往一來一往地探討她書中談到的各種話題和觀點。我會告訴她我喜歡的所有地方,但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告訴她我不喜歡的地方。然後她就會告訴我當初為何會用這樣方式寫的所有原因,我會跟她解釋為什麼我不喜歡以及為什麼多數歌迷都會認同我的觀點。這樣的對話持續了好幾周,最後她和我都開始意識到我們已經觸及了一些很特別的話題。
在這段辯論期間,我們意識到,我們有關MJ及其藝術和音樂的一些探討其實非常有意思。我們的探討開誠佈公,我們關於這位史上最偉大藝人的對話真實、深入。即便是在意見相左的時候(相當多的時候都是這樣),我們兩個人也都會從對話中獲得新的啟迪,以及與以往不同的審視流行音樂之王的新角度。所以,我們就想……如果我們在一個更大的平臺上繼續這樣的對話會怎樣?如果我們邀請你們所有人一起來見證這場對話、甚至加入到對話中來會怎樣?
不過,這還是沒解釋清楚博客名稱的緣由,對吧?嗯,我們希望找到一個我倆都能夠認同、而且對邁克爾本人也有著相關意義的博客名。我們都瞭解邁克爾對體型宏偉莊嚴的大象有著什麼樣的深刻感情。他熱愛大象!在夢幻莊園動物園裏的所有動物中,吉普賽和巴貝爾是他的最愛。他甚至在《夢舞詩話》中為大象寫了一篇優美的散文《所以,大象前進著》(So the Elephants March)。邁克爾在文中寫到,多少個世紀以來,大象一直在試圖教會人類一課。他這樣寫到,“但大象最重要的訊息是在他們的行動之中。他們瞭解,活著就是行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象群前進著,那是一大群從不倒下的生命,一股永不止息的和平力量。” 我認為這最後一段也是邁克爾自己最好的寫照。“一股永不止息的和平力量 ”在很多方面,那都是他自己的真實寫照。
對我而言,大象不僅僅是讓人稱奇的動物,它們也象徵著“敏感話題”——或許人們都希望規避的艱難對話。例如,我是一名美國黑人(我不喜歡“非裔”美國人的說法,因為我的父母、我的祖父母、甚至我的曾祖父母都從未踏足過非洲),我丈夫是白人。我和丈夫經常會談論各種不同的種族問題,這種談話本身就非常棒,因為我們都可以開誠佈公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誰都不必擔心會冒犯任何人或傷害對方的感情。我們結婚已經10年多,我們與各自對方的家人聯繫都很密切,而且他們都非常支持我倆的婚姻。在我們有關黑人家庭和白人家庭之間差異的對話中,我常對丈夫說的一個話題是,根據我的經驗,白人家庭有時會傾向於希望避過“房間中的大象”【譯注:指顯而易見而又被忽略的事實】,傾向於避開讓人不適的話題,而黑人家庭則傾向於盡可能吸引大家關注尷尬話題,生怕別人看不到,甚至還會張燈結綵大張旗鼓,只為引起你的注意。當然,我只是一概而論,不過你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有時大家(包括所有種族)都不是很清楚該如何處理讓人不適的話題,於是乾脆“避過房間中的大象”。
那麼,我想我們都會認同的一點是,談到邁克爾·傑克遜時,總是會有各種讓人不適的話題冒出來。即便是一個專門探討他的藝術的博客也不能倖免。薇拉和我不會避過所有這些“大象”。相反,我們決定與它們共舞!
薇拉:喬伊,我喜歡你的房間中大象的說法!非常非常喜歡!我腦中甚至浮現出一個小電影的畫面,一幫人跟一頭不請自來的大象在同一間屋裏,人人都感到尷尬、不自在,可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有人直直走到大象跟前,歡迎它的到來,邀請它一起起舞——然後大家都發現其實大象並沒有那麼可怕。突然,尷尬的氣氛消失了,大家都感到很舒適很自在,甚至演變了一場開心的派對。我超喜歡與大象共舞的畫面!
我也認為,在試圖解讀邁克爾·傑克遜的時候,公開承認“屋裏的大象”至關重要,因為直面痛苦的話題,尤其是種族偏見,是他作品的核心——從相對直接的搖滾民謠(如《黑或白》)到更為複雜的話題(如他膚色的變化)。如果把種族因素排除在外,或將其邊緣化至看不見的地方,那你就無法理解他、理解他的所作所為、以及那有多麼不可思議地重要。以這種或那種形式直面種族偏見幾乎是他所有作品的核心,無論是他作為藝術家還是作為文化人物。
由於我們還沒有坦承屋裏存在大象,所以我們甚至還沒有開始認識到他所帶來的深刻的結構性變化。我是白人,在種族歧視根深蒂固的美國南方長大。可在我十幾歲時,我認為終極性感的定義就是邁克爾·傑克遜,那個年輕的黑人。仔細想想你就會意識到這一現象其實相當驚人。而且全世界有成千上百萬的女孩子們都與我同感。我們整整一代人對種族和性感的看法——什麼是性感,什麼不是性感——都是由他定義的。這種影響力非常巨大。他是青少年偶像,我們第一位黑人青少年偶像,這一現象有著非常深刻、強大、深遠的意義,但至今還沒有人真正探討過這一現象,或者探討過這一現象的文化意義。
每次他在舞臺上撕裂襯衣,就像在《風騷的戴安娜》(Dirty Diana)或《一起來》(Come Together)中那樣,展露出他黑色的胸膛,那是多麼美多麼性感。他是在挑戰美國白人會如何“解讀”他的身體。但他挑戰的方式非常有趣。他又美又性感,但他同時又始終都不做作——我個人認為,部分原因是他有勇氣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也讓我們看到他的那一面。他並不僅僅是美男一枚,他很性感,但他從來都沒有變成花瓶式大眾情人,因為我們始終能夠看到他身上散發出的人性光輝。看著《風騷的戴安娜》中他裸露胸膛站在舞臺上,那樣的性感讓人無法抵禦,但他同時又讓人感覺非常脆弱。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暈過去還是該為他燉點湯。
喬伊: 暈過去還是該為他燉湯!我喜歡你這樣說!
薇拉:嗯,你懂我的意思!有時你只會有股衝動想去照顧他,我覺得這種脆弱感也非常重要。1980年代時期,城市中心地區爆發黑幫暴力時,媒體上佔據主導地位的報導都是黑人年輕人是非常可怕、危險的異族。新聞報導、電影、甚至商業廣告都在不斷這樣提醒我們,然後邁克爾·傑克遜出現了,他幾乎獨自一人就將這些歧視性主導語言推擋回去,帶給人們一個完全不同的形象。作為一名年輕的黑人,他討人喜歡、風趣、聰明、性感,還有脆弱。他給了我們一個不同的美國年輕黑人的形象。對我而言,與黑人非常可怕的刻板印象相比,他給人更多的是誠實、有同情心、讓人信任的感覺。
喬伊: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他的確帶給人們一個不同的美國年輕黑人的形象,時至今日,美國黑人都以他為傲。我可以就此離題探討一個全新的領域。不過在我離題之前,你要不要解釋一下你認為我們的博客標題是什麼意思呢?
薇拉:“與象共舞”在我是探討藝術與解讀。對我而言,解讀並非是被動地觀察藝術作品,而是主動地投入其中,與之“共舞”,向其完全敞開自己,全情投入。
這也讓我想起盲人摸象的故事。第一個人走到大象跟前,碰巧摸到了大象的鼻子,感覺很強壯卻又很靈活,於是他說大象像一條巨蟒。第二個人摸到了大象的腿,感覺是圓形的,而且非常穩固,於是說不對,大象像柱子。第三個人摸到了身體,張開雙臂體會到大象的巨大,他說你們兩個人都錯了,大象像一堵牆。第四個人摸到了摸到了尾巴,他說,不對,大象像一根繩子。第五個人感覺到大象的耳朵來回扇動,說大象像扇子。第六個人摸到了象牙,說大象像一支矛。
每個人的說法都不全面,都只表達出自己片面的體驗,沒有人知道整頭大象是什麼樣。他們只有分享自己的觀點,把所有人的觀點結合起來,才有可能真正瞭解大象,開始完全理解大象這種動物有多麼宏偉。
我喜歡這個盲人摸象的故事,我們在嘗試瞭解複雜主觀的藝術作品時,對比筆記、分享我們的觀點和體驗尤其重要,尤其是對於像邁克爾·傑克遜這樣具有實驗精神的藝術家,他打破了那麼多的界限,挑戰了那麼多的成見,接納各種信仰。
舉個例子,喬伊和我來來回回反反復複討論該如何解讀邁克爾·傑克遜膚色的變化。在說到我們激烈的辯論時,那並非是她的玩笑之言。我將其看作是邁克爾傑出的藝術家的決定,這一決定尤其深刻影響了美國白人如何看待種族差異。喬伊則就將其視作他掙扎多年的痛苦的情緒化決定。與喬伊的探討並未從根本上改變我的解讀,但卻極大地影響了我。她的觀點讓我對邁克爾這方面作品的理解更深入更困惑,實際上,她的觀點幫助我理解了這一決定對邁克爾而言有多困難,以及他被如此誤解有多麼痛苦之後,他這方面的作品對我而言就更加有力更加有意義。
喬伊:所以,薇拉和我希望通過這個博客進行一些有關邁克爾·傑克遜的作品和他的文化影響的真正深入的對話。我們希望開始對話,然後每週都會更新這個博客。
薇拉: 我們的目標是以尊重的方式做實質性探討,分享我們所有相同和不同的觀點,從而讓我們對他的作品有更加深入的瞭解。如果你希望向我們提問,或者提出以後的博客話題,請使用這個Email位址: dancing.with.the.elephant@gmail.com
喬伊: 你也可以在Facebook 上關注我們,寫下你對我們對話的評論。我們希望聽到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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